嗯,她成了个父不详的人。
她便从母姓,改姓苏,真的叫了苏椰。
想起了很久以前,温加余很是困惑地,问她为什么不叫苏椰?
她就觉得,他不个人,而是来自未来的神。
或者,是过去的神算子……
…………………………
「我上个周才知道,原来,温学长是复州一中的学长啊。」
苏椰从回忆里抽离,说了点现在发生的事,「我还以为,那一年,文化交流结束,你就回台湾了呢。」
「高中,算借读生。」
温加余颇为耐心地解释着,「那个时候,我家里的生意,在大陆这边经营的比台湾还要好。毕竟,这里市场广阔,台湾只是一个小岛。爷爷希望,我在台湾念了国小丶国中,也该到大陆来,感受一下祖国的高中教育,之后再去欧美留学,才能有一个更广阔丶更全面的视角。」
苏椰听完,觉得他的确是变了。
已经开始步入社会的人,思维模式,是一点学生气都没有了。
而她,才成为一个高中生,刚刚半年。
她就只会,天真地问,「你当年鼓励我,考复州一中,是希望我有一天,成为你的学妹?」
温加余笑了,觉得眼前这小姑娘,一定没少看少女漫,反问她,「复州一中是复州市最好的高中,不考复州一中,你想往哪儿考啊?」
瞬间,苏椰有了一种,自作多情了的感觉。
她不太开心,不太想说话了。
「本来么,我早就该来大陆,见见你了。」
温加余没觉出苏椰那一副少女心绪的变幻,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丶道不明的审视,「你比小时候,更美丽出挑了。」
苏椰的心,兀地「砰」了一下。
很多人都觉得她好看,还投票给她投上了校花。
但「美丽出挑」这个词,她头一回听,感觉柔情又婉转,像是席琼小说里会出现的字眼,比「好看」来形容一个女孩子,成熟了不知多少。
听进了她的耳朵里,就如同一只刚学会了如何振翅的知更鸟,恍恍惚惚地就撞破了晨雾,奔入了晚霞般,叫人心生微醉。
等到她醉完了,正常了,才抓到了她该抓的重点。
于是,问了,「那为什么,没有早来呢?」
「赶上了疫情,往来大陆没有那么方便,而且……」
温加余默了片刻,又道,「爷爷不幸中招儿。他年纪大了,本就有基础病,头一回感染,当普通感冒来治。治好了,便像往常一样,工作丶学习丶运动,外加关心员工。后面又感染了两回,就遭不住了。我父亲……他在牢里吃了很多苦,出狱后已心智不全,他照顾不了爷爷,也打理不了家里的生意,只能我来。于是,就中断了学业。我在这几年里,算是被迫成长了。」
他好坦诚啊。
什么都跟她讲,就连爷爷的事丶爸爸的事,也都跟她讲。
苏椰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信任的人。
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她已然连续几年,对他念念不忘了。
而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给了她无私又有趣的帮助,和一盒子全世界最好吃,也最特别的饼干;在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倾诉心声一般,同她讲了这么多自己的事。
他现在可是复州一中的风云人物呵。
校贴吧里,不知道多少小迷妹们,正在八卦有关他的各种消息。
而她,有幸知道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