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卫师兄又与衔珏师叔是何关系?」
预料到自己接下来日子不会好过,琉璃索性问个明白。
衔珏救了百姓,连无患子都肯定其贡献,他卫影一个无极宗弟子为何要咄咄相逼?
卫影顿步,缓缓转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把宽敞的厨屋都衬窄了,本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紧盯着琉璃,嗓音里汹涌着蓬勃的杀意。
「他害死我师父,清虚子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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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卫影离开后,琉璃整个下午都惴惴不安。
不仅如此,也没有一个无极宗弟子敢与她说上一句话,手中的活计也全被分走了。现在她连帮忙的托词都用不上了。
今日午后,连年师尊与祝楠石一起将谷雨的骨灰送回无极宗,再回来怕是要等七日后清虚子的火化祭礼了。
现在整个无极宗都听卫影的安排。
她知道,他这是在逼她。
逼她离开丶逼她就范丶逼她供出衔珏的所在。
可问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衔珏在哪儿啊?
今日本就是场赌博。
一场她脑子坏掉了,才非要进行的赌约。
想到这儿,琉璃就懊恼。
现在外有追兵,内有恶人,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除非她自行消失一段时日,再换个身份过来。
其实,也不难办到。
就是,一想到今早安泽林明明都挑明了,他们分明就差临门一脚,就觉得无比遗憾。
这可是她三个月的劳动成果。
她早上真是脑子进水了才非要留到明日答应。
可就算她答应了,最早安泽林也得等到清虚子火化之后才能回无极宗复师命,也不急这两天的。
想到这儿,她的心缓下来。
合计了一下,这段日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留在无极宗。
然而事实上被卫影针对的可不止她一个,今日天色还未全黑,绿意便风尘尘仆仆地回来了,还带着一肚子的委屈与疲惫。
「师姐,今日无极宗是怎么了?各个都不理我,还不给我活儿干,把我当客人似的供着。」
说着,绿意置气般从荷包里掏出一袋皱巴巴的糕点扔在桌上。
她歪着脑袋,以手撑头,白馒头似圆润的脸上挤满了哀愁。
她们都无比明白,若不能长期融入,被当做客人,是留不长的。
「知道早晨花色那傻丫头做了蠢事,我下午还特地去如意铺买了新鲜的荷花酥给他们赔罪,可他们一个丶二个的,都不吃,就只好带回来了。」
琉璃闻声,轻叹了声,也没搭话,顺手就解开包裹荷花酥的牛皮纸,拈起一块便小口吃起来。
论起来,她今晚愁得都没食下饭,既委屈了自己,可不能再委屈肚皮,她转而问道。
「花色如何?」
「送她也不回去,一个人到秘境修炼去了。」
绿意也拈起一块糕点跟着吃起来,嘴里甜甜的,似乎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小嘴巴巴个不停。
「她九十天就破了筑基,现在可是发狠地修炼,我估计啊,要不了几年,她的修为就会赶超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