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太相信医生的话,回头看乔澍,毕竟他是第一个见到庄淙的人。
「你见到庄淙的时候,他是……」骆嘉捂着发疼的胸口,不敢置信地问,「自杀的状态?」
喉结上下一滚,乔澍沉重点头:「他在胳膊还有手腕上划了好多道,但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他自残也不是因为想死,甚至掐准了我会那个时间点到……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完的那一刻,骆嘉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女生间的心有灵犀。
段思谊也明白过来,她低声感叹了一句:「他妈的庄淙是个疯子吧。」
骆嘉听到了,轻叹一声:「他还是个傻子。」
段思谊搂着她:「谁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这不在这吗。」
骆嘉没吱声。
「我算是看清了,爱一个人连伤疤也要同款。」
「他就是个疯子。」
段思谊:「深爱一个人到骨子里也就是这样了吧。」
骆嘉:「他这样让我害怕。」
段思谊:「你生病的事对他来说是个过不去的坎,他除了自责没有任何可以发泄情绪的方法,今天这个情况早晚都会发生。」
骆嘉看向窗外。
她从未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自责。
今天过后,往后都会是幸福的日子吧。
第58章
什么时候爱上的我
庄淙被送入病房后,骆嘉就让段思谊和乔澍回去,段思谊想留下来陪着她,骆嘉说不用。
深夜的病房,耳边只能听到仪器得滴答声,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把影子映在墙壁上。
骆嘉先是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体猛然一抖,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整个人瞬间惊醒。
医生说庄淙半夜会有醒过来的概率,骆嘉不敢去沙发上睡,生怕庄淙醒来的时候自己不知道。
这些年她的睡眠都很浅,想着趴在床边睡,这样只要庄淙有一点动静,都会第一时间把她吵醒。
但可能因为太累,骆嘉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庄淙有意识到自己的腿被人压着,慢慢睁开眼,看到骆嘉趴在床尾。
长发压在脸下,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呼吸轻浅而均匀。
他悄声坐起,手指紧紧扣住床沿减轻身体的重量,手腕因承受过多的力量而扯到伤口渗出血。
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没管。
室内的温度被调到最高,又拿了一件外套披在骆嘉身上。
庄淙俯身,指尖掠过她的头发,却不敢触碰她的脸颊,生怕惊扰了她的睡意。
骆嘉的眉头动了动,感觉到了有人触碰,但困得睁不开眼。
庄淙擅自把手腕上的纱布拆开,伸过去和骆嘉的作对比。
「同时划那么多道太疼了。」他低声喃喃道,泛白地嘴角颤抖着,「谢谢你努力又坚强地活了下来,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乔澍一直说两人的这段婚姻一直都是他在付出。
他真的羞愧。
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骆嘉站在阳台半个身子悬空,他当时只顾着生气却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