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都不能叫同音,连字都一样。
骆嘉的名字整个骆家庄都知道,他说没想起来,真是牵强又好笑。
骆嘉黑着脸不接他的话,骆亚觉得没面子,继续说:「骆嘉啊,你看看俺这户口都已经上了,你说怎么办?」
屋里的人都在看她。
从头到尾,骆嘉一个字都没说过,骆亚把自己展现成一个受害者,他看似低头,实则句句都在为难骆嘉,话里话外都在指责。
骆嘉:「大爷,我一个字都没说呢,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还有,您是今天才知道我叫什么吗。」
她的名字是骆应辉起的。
嘉的本意是美好丶善良丶乐观丶幸福的意思,另外,『嘉,美也』,常景殊希望她能长得漂漂亮亮。
骆亚哑口无言,自知没理就开始不讲理:「骆嘉啊,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你至于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大家今天都开开心心的,搅乱这个场合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骆嘉气笑了。
这种颠倒黑白的泼脏水她早在骆应辉的身上见证过。
不愧是一家人,坏毛病都是随根的,治不了还遗传。
越想越生气,刚还镇静清醒的头脑,轰地一声炸开。
庄淙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让她不要冲动。
他看得出来,骆嘉虽然表面看着波澜不惊,但已经被骆亚牵着鼻子走。
她只要情绪爆发,那就完全中了他的圈套,如了他的意。
今天来的都是亲戚,大家都在现场,取名的事显然是路亚有意为之,可他咬死自己无心,又能怎样?
但骆嘉要是意气用事和他争吵或者发生其他什么事情,骆亚一句『她在我孙子满月酒上闹事』,在场还有证人,不出今晚,她就会被人各种指责,甚至连累到常景殊和骆应辉。
骆亚没有一荣俱荣一辱具辱的格局,而骆应辉又恰恰和他相反——他的大家远大于自己的三口之家,以至于旁人的一句煽风点火,骆应辉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把跟常景殊无关的屎盆子扣她头上。
庄淙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他在众目睽睽下凑到骆嘉耳边,声音压地极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你,这个场合,不宜争辩,你现在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骆嘉。」
咯噔一下。
像被催眠的人突然清醒,她一下反应过来。
庄淙拍了拍她的手背,清了清嗓,挺直身子:「大爷,话是我问的,骆嘉从始至终就说过一句话,还是为了回答您莫名其妙的问题,用咄咄逼人这个词是不是与事实不符,她连第二句话都没说,怎么搅和?」
庄淙的声音不大,但字字落地有声,愠怒地眸子对上每一个人的目光,给人压迫感。
沉默半分钟的低气压被骆亚哈哈一笑打破,他笑着说侄女婿说话严重了,解释自己年纪大脑子转不动,还假模假式地给骆嘉道歉。
「回头我也得给老三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骆应辉排行老三。
骆嘉冷着脸不说话,庄淙代替她答应。
饭桌上袁梁公开了关允怀孕的事,大家挨个道喜,追着东问西问,这个插曲很快被抛掷脑后。
「又让你看笑话了。」
上次是骆惠文,这次是骆亚。
骆嘉也是体会到家丑被外扬的羞耻。
「你大爷一家是逮着咱家欺负啊。」庄淙气不打一处来,「记得以后回来都把我带上。」
「这两次都得谢谢你。」
「丈夫维护妻子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需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