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周围的人闻声看过来,骆嘉好怕他也看过来,头低的快要钻到桌下。
男人背对着庄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疾手快弯腰捡勺子:「我来,别划伤你的手。」
庄淙出来接电话。
前面有屏风隔断,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自己。
庄淙瘦了。
合身的西装衬得他的身形更加修长,从前身上的少年感也不复存在,现在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眼睛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身上沉淀出更加的沉稳和内敛。
骆嘉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
他通话时间不长,接完进了包厢。
骆嘉扯了扯裙摆:「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男人点头。
包厢的门半掩,骆嘉能听到他的声音,走过时故意往里瞄了一眼。
庄淙坐在主位,她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好抬头看向门外。
不过那么小的门缝,他应该看不清。
但骆嘉还是紧张地低下头加快步伐。
骆嘉清洗着裙子,原本只是一小片污渍,但她因为走神,用水搓的面积越来越大。
卡其色的裙子沾水就像黑了一样,她照着镜子,叹了口气。
等了五分钟,裙子也没有干的印记,骆嘉在里面垫了层纸。
庄淙站在门外的菸蒂处吸菸,听到脚步声时掀起眼皮。
四目相对,骆嘉的心跳漏了半拍。
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升腾,火光在指间忽明忽暗,他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和疏离,深吸一口,菸头的火星骤然亮起,随即又暗淡下去,烟雾从他唇间溢出,缭绕在空气中。
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菸灰无声地坠落,像是什么东西从他手中悄然流逝。
他眯着眼摁灭菸蒂:「瘦这么多,看来离婚这几年过得也不怎么好啊。」
骆嘉轻笑:「怎么。副总的工作压力这么大吗,几年不见,庄总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
老十岁这话纯纯是为了说出来气他的。
「行,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一点不让自己吃亏。」
骆嘉故作镇定。
「来相亲啊。」
「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庄淙点点头:「背影看着还挺年轻。」
「当然,跟我同龄人。」
「聊的怎么样。」
「很好啊,上市公司高管,年薪百万,会做饭会照顾人。」
庄淙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这些条件我哪一个不如他?」
骆嘉不敢看他的眼睛:「庄总是在吃醋吗。」
「呵。」他冷笑,「对你再好,到头来也不过是头白眼狼。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难道我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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