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挺好。」
庄淙问:「明天能来吗,外婆想见你。」
骆嘉不知道外婆是不是真的想见她,还是这只是庄淙的一种话术:「不是说了下午过去吗。」
下午笪瑄会回家午休顺便做晚饭,外婆那会也在休息,骆嘉也正是挑着笪瑄离开的点才过去。
「外婆想跟你说说话,上午不行吗。」
骆嘉沉默着看向远方。
她只去过一次病房,那会儿外婆还没醒过来,她在病房里见到笪瑄喊了声妈,不知道她是太伤心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连头都没抬。
还是庄淙在一旁提醒说『妈,骆嘉喊你了』,笪瑄才嗯了声。
从结婚到现在,上一次见外婆还是两年前在她的生日宴上。
那晚庄淙在亲戚面前公开与她恋爱的关系,骆嘉永远忘不了那时笪瑄难看至极的表情。
骆嘉:「庄淙,不是我不喜欢你妈,是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敌意,当初在你外婆生日会上,你舅妈问你妈对于咱俩在一起是什么态度,你妈说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
庄淙不知道这事。
骆嘉笑了笑,仰头看着天:「一山不容二虎,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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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应晖从贵州开车回余城的当晚请庄淙吃饭,只是女婿和老丈人的饭局,回来听庄淙复述,骆应晖在桌上又解释了好几遍自己没在山西的原因。
庄淙是局外人,老丈人几次抱歉给他整的特别不好意思。
庄淙突然感慨:「爸平日工作真挺辛苦的。」
骆嘉在做饼干,听闻冷笑一声:「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庄淙醉醺醺地走过去,知道骆嘉不喜欢菸酒味,站在沙发前和她讲话:「爸的酒量是个无底洞,我根本喝不过。」
「庄主任平日在酒桌上不是挺运筹帷幄吗,躲酒对于你来说不是驾轻就熟的吗。」
他摆摆手笑:「在老丈人面前,我哪敢。」
庄淙很少能醉成这个样子,说话时舌头都打结,走路前俯后仰,像个不倒翁,接水都能洒出来。
骆嘉见状有些生气,给骆应晖打电话。
他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嘟囔着问有什么事。
骆嘉:「你让庄淙喝了多少酒!」
她一说,骆应晖就明白怎么回事:「没喝多少。」
庄淙站在饮水机前像受欺负的小孩在听大人为自己撑腰,眼神迷离地看着骆嘉走向阳台,然后她把门关山。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骆嘉冷静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灌他,解气了吗。」
骆应晖瞬间清醒过来,他没想到骆嘉这么聪明。
笪瑄退钱退酒那事,他憋了一肚子气,不仅不能发火,事后为了两家的情分还打电话过去道歉。
骆应晖常说这个社会求人办事太难,年轻的时候作为一个井下工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脸皮厚,永远打着鸡血的状态,哪怕被人嘲笑被拒之门外,但他抱着吃亏是福的心态,想着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
骆应晖咬牙切齿:「他妈的,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们一家太看不起人了!」
骆嘉扶额叹息,这分不清对错,从情分上来说,笪瑄的做法不对,但按法律来说,骆应晖的行为属于行贿:「就这样吧。这次灌就灌了,不准再有下一次。」
庄淙见她从阳台进来,呼出一口热气,说:「偶尔喝多一次没事的。」
骆嘉从他身边走过:「味太大了,今晚你去客房睡。」
庄淙一怔,眼疾手快地拉住骆嘉的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