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8章（第3页）

是一张发黄的塑封照片。

照片是A4纸的大小，底下用仿宋红体写着：成新一中初20x9届18班毕业照。

上面许多人的面容被用黑笔涂掉，第三排正中，十五岁的杨枫野还带点婴儿肥，温温和和地看着镜头，没有被涂掉脸。

在旁边站着一位容光焕发的年轻教师，自豪且欣慰地拍着她的肩膀。与单纯被黑笔涂掉脸不同，他的脸被红色油彩笔相当用力地打了个叉。

最后一排有两个空缺的位置，属于初一转走的聂小霜和跳楼自杀的向葵。

过去的往事层层叠叠地袭来。

杨枫野沉默着收好旧照片。

即使她的大脑承载了无数回忆，她本人并没有多少眷恋。

「应该就没有了吧？」杨枫野说，「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她还得去帮王宇取鲸息呢。

沉默。

大概过了有几十秒，向葵才道：「请按照门票尾数号排队。」

杨枫野跟闫毕是相邻的门票，他们对视一眼，闫毕看上去有许多话想问，但眼下不是个好时候。

杨枫野的尾号是3，里面仅有一位熟人，司越泽。

「剩下的都是防恐部外编成员。」司越泽道，「不必担心。」

真正来参加这次展览的人本就是被盯上的濒临第一期的患者，只有零星几个，闫毕那队倒是占了一些。

聂小霜魂不守舍地去了名为「2」的展厅。

接下来，向葵告诉他们回廊形状的展柜最深处为第一张牌，舞台可当作一个空白位置，按照从小到大的尾号顺序依次放牌。

这个展厅有点大，在前往最深处的展柜时，防恐部的几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司越泽开口：「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实在想问。」

「你和聂小霜，以及广播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一层展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交谈变得很清楚，隐约也能听到有人在问聂小霜。

聂小霜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她记不清了。

杨枫野声音放大了点，整个展厅回荡着她的声音：「当然可以，没什么不好说的。所幸我有一个还算好用的脑袋，记得发生过什么。」

成新一中是南方最有名的中学之一……的贵族分部。

小升初的时候，一直抚养杨枫野长大的母亲接到了紧急任务，把她丢给了外祖母。

外祖母人很温和，然而却对升学这类的事一头雾水。而杨枫野也并不在乎去哪上学这件事，等到大舅上门拜访问起时，才发现错过了许多中学的招生。

杨枫野的大舅是一个热心肠的直率人，打听到成新一中还有最后一场分部的考试，赶紧把杨枫野塞了进去。

最后一场考试共有两千人参加，名义上是挑选大海遗珠，实际上是为富家少爷小姐挖的萝卜坑。

但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凑巧。

那一年成新一中更换了分校长，励志要将分部搞出一片事业。

那一年出题的老师在卷子列印的前一天晚上，更改了某条数据。

种种凑巧，杨枫野的卷面分比背过答案的聂小霜还要高。

本该进重点班的聂小霜与最后一个名额失之交臂。无论怎么争吵都不会更改结果，因为名单早已公示。大小姐冷静下来，点名道姓，说既然如此，她要跟杨枫野一个住读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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