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过来坐吧,别在那傻站着了。」
二人纷纷落座,温宴初简直有太多话想问,她几乎是一坐下嘴就不停。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几个怎么会凑到这来?还有现在的京城,我只在宫里住了不到一个月而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停。」
温晏云立即抬手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他看着自家妹妹的模样颇觉好笑:「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我们想回答都回答不过来。」
闻言温宴初默默闭上了嘴,见状,温晏云这才看了解停云一眼,示意他给人解释。
解停云:「。。。。。。」
是的,温晏云就是这么懒,但和温宴初说话,解停云很乐意。
他直接撑着下巴看着坐在身边的温宴初,耐心解释现在的局势:「封后诏书公布以后,三哥的兵权就已经被全部回收,他现在等同于一个空职将军,巡城布防相关都已经被御林军垄断,但这些人早就投靠了以陈家为首的人,而据我们所知,陈家与解家先前就有牵连,他们应该都在为突厥做事,所以现如今城里的这番情势究竟是因为什么,又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温宴初听明白了。
「他们想在封后大典那天造反?」
「对。」
解停云点头:「封后大典无疑是最适合动手的时候,但我觉得他们更有可能在封后大典之后的大型宫宴上动手,酒过三巡,最适合下手。」
温宴初闻言眼皮一跳,她扫了眼两位兄长与一直坐在一旁的祝知微,试探问道:「你们难道想。。。。。。阻止他们造反?」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在场的几人都像是沉默了,谁都没有说话,但又像是默认,像是对此不置可否。
温宴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最终抿紧唇一言不发,唯有在桌下紧攥到发白的手才能彰显出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
温宴初的语气异常平静,她只是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为何皇帝如此对温家,他们却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只是觉得手脚发凉,全身血液像是倒流了一样,从前,温家所有人在她的心里都是让她敬佩的存在,前世那样的结局让温宴初恨了许久,可她现在突然在想,那般不得善终的结局,有没有可能是温家人自己想要踏上的路?
他们是默许者。
在温宴初亲眼目睹了长姐在宫里过的日子,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变得矛盾,她的长姐几乎快要变成了一个疯子,而她的父母,却觉得全是女儿的问题。
温宴初也知道,一旦进了宫,哪怕是温家也没有办法,但他们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去妥协,让温家所有人都去妥协,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妥协。
温宴清就是这样的人,而恰好温宴初也是。
「我无法理解。」
温宴初突然站起身来,俯身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位兄长:从小到大与她关系最好的二哥温晏云,哪怕他们之间差了十岁多,他也依旧像是同龄人那样与她玩闹,哄她开心,他是温宴初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家人;她既畏惧又敬仰的三哥温晏丘,她心里永远的英雄,哪怕远在边关,也总是会在每一个节日里准确无误地送来一份礼物,送到她手中。
如果可以,温宴初真的不想这样,可她无法理解,永远都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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