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
被解停云这么一说,温宴初顿觉痛心疾首,心虚般地朝祝唯安那边看了过去,正想开口道歉,却见一旁的祝唯安目光凉飕飕地看了解停云一眼,面无表情说道:「既然解小侯爷如此惋惜,这支簪子的钱我还没有付,就劳小侯爷代付吧。」
「啊?」
解停云站在地上有些傻眼。
「不是祝唯安,你这么抠吗?!你好歹也是个侍郎,一个簪子的钱都付不起?!」
祝唯安也不恼,反倒是笑了一声:「这支簪子如今也不在我要赠之人手上,那便不归我负责。」
明眼之人哪里看不出解停云与祝唯安之间的诡谲云涌,只是都藏在心里不说罢了。
那摊贩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不论是解家还是祝家,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啊!
正愁眉不展间,却见温宴初回了神。
「抱歉祝大哥,是我一时莽撞弄坏了你要送我的簪子,这钱也理应该我来付。。。。。。」
纵使祝唯安不说,温宴初也能感觉得到,他眼下应当是心中有气的,说来也是,她既然能随手将这簪子掷出去,怕也是心中没那么喜欢,但这簪子却是祝唯安的一番心意,她既已选择了就理应收好,而不是。。。。。。
想到这,温宴初默默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该因一时的猜测以此来试探解停云,这样也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总归也是她太过意气用事,竟被解停云三言两语惹恼了。
见她满面自责愧疚的模样,祝唯安笑着安慰她:「无妨,此事并不怪你,都是解小侯爷的错,是他故意激怒你的,我都看在眼中。」
此话一出,倒让温宴初有些错愕,她没想到祝唯安竟然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解停云当然也没想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几近咬牙切齿。
这个祝家公子。。。。。。不简单。
正如解停云故意为难祝唯安一样,对方也在反覆给他下套。
解停云从始至终都在有意无意挑拨祝唯安与温宴初之间的关系,从最早中暑一事上开始,到不久前的挑选簪子上,以及刚刚发生过的断簪事件,只要祝唯安再心高气傲一点,定会对温宴初心生不满。
解停云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毕竟他们才相识不久,彼此都还没有了解,想要让他们从中生出嫌隙来眼下正是好下手之时。
所以解停云的小心思在三番五次没能得逞时,只能出此下策故意激怒温宴初,他太了解她了,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怒火——她最看不上的就是他那副摇头晃脑的贱样。
可解停云唯独忘了,祝唯安这一变数。
祝唯安他看出来了。
眼下,他正如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般看着解停云,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大人模样。
「不过小侯爷年纪尚小,孩子心性,我并不怪他,也不怪你,所以宴初不必自责。」
说着,祝唯安已从怀中掏出了付簪子的银钱,目光看着解停云,像是刻意讲话说给他听:「作为兄长,自当让着你们这些小辈,方才只是希望解小侯爷能藉此长个教训,以后莫要如此捉弄人了。」
话音落下后,祝唯安正要将银子付出去,却听「咚」一声闷响,一锭金子稳稳当当立在了桌子上,横仄在祝唯安与那摊贩老板之间。
金光熠熠的金子将祝唯安手中的那几枚铜板衬得格外可怜与寒酸,兴许是对比的太过明显,饶是祝唯安也一时没忍住,手下意识蜷缩在了一起,默默地将手拿了回去。
「这。。。。。。」
那摊位老板的模样也有些尴尬,反倒是罪魁祸首笑了起来。
只见解停云悠闲自得地从一旁走上前来,一张脸笑得宛若妖孽,真是恣意又嚣张,任性又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