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季承煜桌下的手指捏着白茶艳红的舌尖,把止不住的口水擦在白茶扬起的侧脸上,面上一派气定神闲:「别生气啊季家主,我走开又如何,这位置你还能坐多久?」
季长廷神色一动,还未及反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叩叩叩!叩叩叩!」
「季总不好了,警察丶警察他们冲进来了!」
季长廷打开门,拎着周方诤的领口质问:「你胡说什么?警察怎么敢贸然闯入季氏?!」
「是丶是那个姓严的……」周方诤一张方脸皱成一团,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就盖了过来。
「你季氏倒是手眼通天,这寻常的警察只怕连大门都进不来吧!」
严淮禹一身警服,警靴一步步沉重地踏在顶层的地板上,身后跟着一批全副武装的警察,跟季长廷安排的保镖在走廊僵持住了。
「阻碍警方办事,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严淮禹身旁的副官高声呵斥,「季氏集团总经理季长廷涉嫌组织卖。淫,再有阻拦者,一律视为嫌疑人同伙,还不退后!」
保镖们迟疑着后退,眼神警惕地盯着警察,但到底没再轻举妄动。
季长廷松开周方诤,侧身冷冰冰看了眼坐在原位八风不动的季承煜,转过身面对若冰霜的严淮禹,疾言厉色道:「严世侄慎言!你们家不能因为被季承煜退了婚,就以权谋私,故意给伯父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你胡说什么!我们严队不是……」副官就要上前,被严淮禹挡了一下。
「季总,公事在身,多有得罪。如果事后证明是误会,晚辈再亲自登门向您赔罪。」严淮禹讲完社交辞令,话锋一转,厉声道,「带走!」
冰冷的手铐压上季长廷的手腕,他脸色大变,声色俱厉:「严淮禹!做事前我劝你先想一想严家的祖训,江市四大家同气连枝,你如此做派,就不怕严家成了众矢之的!」
暗地里那些生意都不是季长廷亲自经手,资金周转也未经季氏的帐面,就算他身上有嫌疑,这组织卖。淫的罪责也落不到他身上。
只是季氏集团掌权人当众被警方抓捕,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消细想,季长廷都能猜到该对集团造成多大的冲击!
如此折腾的意义何在?
等等……
他骤然转身,目光如利矢,射向案后不动如山的季承煜。
季承煜对他扬眉一笑,懒散地挥了挥手。
严淮禹冷若磐石:「押走!」
季长廷就以一个极度狼狈的姿态,阴鸷地盯着季承煜唇角那抹刺眼的讽笑,被押解着踉踉跄跄上了电梯。
这是对他的回敬吗?
季长廷冷冷垂眸,狠狠刮过软倒在地的周方诤。
走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严淮禹对屋里的季承煜点了下头,也匆匆离去。
等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白茶才迟疑着推开季承煜,从桌下爬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锁骨处一片汗水晕开的墨迹,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咬牙道:「……有没有湿巾?」
季承煜伸手摸上白茶的锁骨,把那块白皙的皮肤弄得更脏,轻叹了口气,虚情假意安抚他:「辛苦你了,下次我会记得换油性墨。」
白茶也懒得管衣服会不会弄脏了,直接抬臂穿上了。
季承煜遗憾地缩回手,指尖捻了捻,像在回味某种美妙的触感。
「咚」的一声,白茶一惊,转向门口:「谁在那儿?!」
一个浑身狼狈的方脸男人弯着腰从门后走了出来,讪笑道:「白先生,还没走呐?」
居然是周方诤。
白茶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无措地望向季承煜。
不知道刚才这男人都听到什么丶看到什么,会不会出去乱说,对季承煜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季承煜一顿,从白茶犹疑的神色里察觉到他微妙的顾虑,眯眼反问:「怎么?我比那作奸犯科的季长廷还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