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洋摸着下巴,神色凝重,「继续。」
「她们经过几次心理谘询后,确定了负责自己的医生。」
似乎是讲到了重点,大徒弟咽了咽口水,继续贴证据。
「这几个医生,看似毫无关联,其实真的就毫无关联。」大徒弟面色有些迷茫,说,「我们查了他们的身份背景,学习生活,以及留学经历,还有他们的女朋友男朋友,全都没有相交的线,他们性别不一样,年龄不一样,上的学也不一样。」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里面的唯一那点点关联,还真就叫我们找着了。岳儿,你来说。」大徒弟拿起杯子喝水,「能发现这个线索,多亏岳儿机灵。」
岳儿是刚进组的女警,她被点到名字,紧张地摸了摸头发,认真地说:「因为我也有留学的经历,所以我就查了他们留学时候的课表,发现他们在不同的学期,都上过同一个课程,就是这个叫『心理诊疗的生与死』,听起来有点中二病,但讲课的老师是一个非常有名望的老师。」
「这个老师深耕在心理学很多年,也是一位非常传奇的老师。」
岳儿贴上老师的照片,照片上的老师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十分儒雅。
「他叫瑞思,家境富裕,从小品学兼优,一路顺风顺水上到毕业于国外top级别的心理学专业,后来在最大的医院心理科工作了五年后,突然消失。再出现的时候,他用一篇《心理学的生与死》文章震惊全行,那一年他凭藉自己的作品和实力横扫各大荣誉,后来采访的时候,他说他那五年里跟着一位隐退多年的老师学习,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突破。」
「他现在就是各大高校的荣誉教授,不定期会去学校里开办公共讲堂,讲解他的学术理念。」
宋洋洋对那个隐退多年的老师起了兴趣,她沉思,「他说是隐退多年的老师,大众就相信了?」
「其实有很多人都没信,只以为那是他个人的秘密,瑞思只是扯了一个谎言来掩盖自己的学习经过罢了。」岳儿说,「不过我真的去查了,除去不相信的人以外,有很多人也是相信的,而且还真叫他们查出来一个人。」
岳儿又贴上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精硕的老者,他死死盯着镜头外的人,然后留下了这张照片。
宋洋洋看着这张照片,恶寒阵阵,她搓着胳膊道:「就是他?」
「就是他。」岳儿道,「这个人是一名早就被判刑的社会罪犯,罪名是恶意传教和教唆犯罪,但因为他的证据不是很足,只判了他五年就把他放出来了。」
「这个人的履历比瑞思还要精彩,他的家族是国外非常有名的一个家族,可他偏偏是私生子,外界无法得知他从小的经历,但是从他在外界亮相起,便已经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家境优越,前途宽广,然后……他陷入了命案之中。」
这名老者叫科利尔,就像岳儿说的那样,他虽然出自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家族,但因为他是私生子的缘故,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还经常被其他婚生子欺负。
和他在内的一共3个私生子,其他两个早早投诚了婚生子,在家族里站队,总算不用再受欺负。
「科利尔的性格很奇怪。」岳儿也像宋洋洋那样摸着下巴,「现在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者,说话风趣幽默,引经据典,并且很有耐心,所以才会让他传教成功,以至于骗了将近千人。」
「但是经过我们调查,科利尔家一共有三个私生子,在他之上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全都早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很奇怪是不是。」
岳儿说到这里,又盯着科利尔的照片看,「我们现在已经查不到接触过年轻科利尔的人了,但是单从他的事迹和这张照片来看,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儒雅的人。」
有道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眼中带刺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儒雅呢?
「科利尔的家族如果是国外豪门的话,那咱们还真不好查,这种跨国案最麻烦了。」宋洋洋想起以前的经历,烦恼地抓头发,「光审批都要审半个多月,要是手续不全,证据不足,可能还要被反覆打回来,如非必要,咱们还是不跨国。」
宋洋洋走到白板前,将瑞思和科利尔的照片放到一排,「既然都捋到这儿了,我们不妨大胆假设,科利尔很有可能是一个二次犯罪的社会罪犯,并且是瑞思的老师,瑞思从科利尔那里不知道学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利用自身学识,撰写成书,然后又通过各大高效传播出去。」
宋洋洋把那几个医生的照片贴到瑞思下面,「这些年听过瑞思课程的学生很多,其中,这几个,他她她还有他,都听到心里去了,然后带着一肚子瑞思的学识,回国,做心理医生,从而引导他人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乃至自杀。」
随着宋洋洋的大胆假设,原本乱七八糟的支线都被合并到一起,仿佛这就是事件的真相。
但是话又说回来,岳儿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宋队,你说的很有道理,从逻辑上来看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从实际出发,完全没有理论依据。」宋洋洋也知道他们现在缺什么,「现实中,真的可能会通过引导而让人自杀吗?」
宋洋洋这句话问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