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过很多次温棠,在这里。
大多数时候小姑娘都是独自一人,因为江弘琛生意忙,家里外公年纪又大,医院这种地方来多了终究不好。
温棠很懂事,也很坚强独立。但许韵有时候不希望她这么独立,少考虑一些,可能她的病会好得更快。
现在好像有个人能陪着她一起走了。
许韵笑笑,从白大褂拿出手机,拨通最近联系人:「江先生?在忙吗?」
那边应该是在应酬,依稀可以听见酒杯碰撞的声音和模糊的笑语。
江弘琛跟身边人说了声抱歉,起身到包厢外面才回答:「怎么了,许大小姐?」
「又喝酒?」许韵问。
「没办法,谈生意不喝不行。」他解释道,「不工作的时候,我很少喝酒。」
「有事吗?」
许韵:「当然是有正事。关于棠棠的。」
提到温棠,江弘琛的表情正经起来。
「你等下。」
找了间空包厢,把门关上:「你说。」
许韵简短说了下温棠近期的情况和新方案,等着对面人的答案。
「按你说的来。你们是专业人士,听你们的。」江弘琛没有丝毫犹豫。
他是个外行,但既然选择了许韵,那就听她的。找了医生又不相信医生,那才是添乱。
许韵咋舌。
真是一家人,和温棠说的话一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签字?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
江弘琛:「下周。我这周把事情处理完,下周提前回来,常驻深城。」
「不走了?」
「嗯。」
许韵嘴角悄悄翘起:「那我等你。」
「好,深城见。」
「嗯,拜拜。」
挂完电话,又是那个专业知性的许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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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拿完药,沈砚川才开口问。
「还好。你不要把诊疗想得很可怕,只是心理谘询,不打针不动刀。」温棠把沈砚川皱紧的眉头抚平。
沈砚川并没放松,回想着刚才许韵说的话:「那许医生说的新方案是什么?我之前在网上看过,有的医生会采取电击疗法。是这个么?」
只是电击疗法的副作用过大,很多人都出现了短期记忆障碍,通常得几个月恢复。有的还会影响认知功能。
他实在是担心。
「不是。」温棠摇头,「许姐姐说考虑到多个因素,我暂时不适合用电击疗法。她会用更加温和的中西医结合,西药针灸,然后定期诊疗。」
「那就好。」沈砚川松了口气,又提高音量,「针灸?!」
像电视上那样,把人扎得密密麻麻?
那得疼死吧。
温棠一看就知道他又脑补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多人对针灸都存在误解,认为会把人扎成刺猬,很痛。但其实针灸使用的针非常细,远小于注射针头。人在被下针后只会感到轻微的酸丶麻丶胀感,而不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