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睡前喝了安神安胎的药,睡得很稳,没有被他惊醒。
谢岑未阖眼,还像往常一样,指节抵住她后腰处缓缓施力,为她推拿。
她也无意识习惯性地往他怀中蜷了蜷。
谢岑低头吻了一下她唇。
一个时辰后,卯时初刻,他的掌心才敢贴上微隆的孕肚。
他担心她忧思伤身伤胎,却忘了她曾以死相逼,却忘了这个孩子她一开始本就不愿留。
「妧妧,你到底爱不爱我。」谢岑咬住她散落的青丝,轻声呢喃。
害怕她知道姜献是为他挡刀而死,她心里会怨他。
他嫉妒,他吃醋,自私地想让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岑指腹沿着她脊骨上移,落在她熟睡的面庞上,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轮廓。
脑袋眷恋的埋在她颈窝,无声地呢喃:「妧妧只能爱我。」
妧妧,夫人,给一点爱意好不好。
他会乖,像团团一样乖,主动叼着食盆向她讨要鲜鱼。
只求她别不要他。
天渐亮,姜妧悠悠转醒,手中空落落的,身边也空落落的,她撑着坐起身,看到被放到枕边的匣子。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衾枕间总余着白芷味,姜妧却见不到他的身影,但清楚知道他夜间回来过。
「二少夫人,公子出去时特意吩咐了,待您用过膳后,好生用药。」青琅一如既往地说着。
姜妧从兰絮手中接过药碗,一时分不清这话是他真的吩咐了,还是青琅为了哄她开心才说的。
素缃绞着丝帕,「二公子到底在忙什么?便是天塌下来,也该。。。」
青琅生怕二少夫人误会了公子,连忙回答:「西域起兵我朝,公子最近政务繁忙,加之要处理陆掌印一事,这才不得空。」
姜妧搁下药碗,随意翻动着帐册。
素缃见姑娘心情不佳,便说起八卦:「姑娘,昨个儿我遇见了白文舟白公子,他从西关回上京了。」
青琅听见陌生男子的名字,警惕起来。
姜妧没有任何神色。
素缃又接着说:「白公子不是做的香料生意吗?他昨日同我聊了一桩事。」
姜妧神色恹恹。
「姑娘可还记得在金梦瑶台为那个叫稚芜姑娘一掷千金的袁公子?」素缃道。
姜妧顿了顿,忽地想起前段时日沈初宜还拿了两本袁公子的书给自己。
素缃见姑娘总算有了点神色,急忙说:「前两日夜里,那位袁公子又为稚芜姑娘一掷千金,甚至点亮了整个上京的花灯,从城东至城西,好生漂亮。」
姜妧微抬眼:「袁公子倒是有心了,可惜了一对璧人,陆掌印又怎会放过稚芜姑娘这棵摇钱树。」
青琅面色煞白。
素缃点头,又惋惜开口:「那位袁公子因得不到稚芜姑娘,还多次用了奇香,活不久了。」
姜妧微愣。
用奇香者,可进入自己欲望所编织的梦中。
「白公子言,奇香有副作用,若长期熏用,身体会日渐虚弱,五脏六腑都会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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