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谢缨,姜夕忽然觉得有必要知会姜若一声,「我打了谢缨。」
「你?」姜若笑了,「你细胳膊细腿的,能打疼谁,还不伸手让皇姐瞧瞧,有没有被震着手。」
姜夕乖巧地伸手过去,姜若故意仔细瞧瞧逗弄她:「敢打谢缨,你的胆子可不小啊。是为了我吗?」
「嗯。」
这回,轮到姜若愣住了。
「你还……真是的。」姜若几欲张口,却又吞了回去。许久才憋出一句:「我们都不想把你卷进来。」
「只是……」姜若冷漠地扣着自己伤口边缘的血肉,好让自己看得更加惨烈一些,「我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和皇兄比的。所以,即便是父皇一时的愧疚和偏爱,我都要抓住。」
「姜修明想要我们手上的盐路,三番五次劫掠我的运盐队,我也盯上了他来年手中包办今年殿试的差事,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了了。」
姜若蹭了蹭她的额头,「没有事先告诉你,是阿姐的不对,淮阳王那边阿姐会去说情的。」
「不用了。」姜夕看了一眼她差不多止血的伤口,知道接下来该是姜若的表演时间了,只是叮嘱了她一句,好好修养。
至于谢缨?完全没必要了,反正已经被记恨上了。
挨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谢缨皮糙肉厚,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他从薛山的手中接过了兔子灯,就用那么两根指头掐住了兔子的脖子,更似威胁地对她温笑:「呆子,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姜夕冷眼瞧着他,一点都不怕。
当夜,炀帝就入了湘水宫。
姜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湘水宫亮了大半夜的烛火来看,姜若应当是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否则炀帝也不会在此耗费那么长时间。
翌日,姜若就告诉她,姜修明被禁足了。
姜夕猜,姜若应当是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手足骨肉下手,已经不仅仅是兄弟相残,而是不把炀帝的话放在眼里了。
此后的几个月,谢缨也再也没上过门来,就像那时玩笑话般的『启蒙』终于被揭过去了。
进入盛夏的时候,天气热了,宜贵妃将姜夕叫到了跟前。
「夕儿,知道本宫近日为何叫你过来吗?」
姜夕摇摇头。身体更是像木板一样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宜贵妃朝她招招手,姜夕疑惑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踏出了第一步,在宜贵妃的鼓励下,走到了她的跟前。
「我的好夕儿。」宜贵妃摸了摸她的脑袋。
「近日内务府送了些布料过来,你选几匹喜欢的颜色和料子,改明儿做好叫人送过去。」
姜夕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现在就很好。」
宜贵妃摇摇头,「你身上还是若儿的旧衣,像什么样子,其它人看去了还以为我这湘水宫苛待你了。等挑好了衣裳,就多出门走动走动吧,也该为你谈下亲事了。」
姜夕有些诧异,这是除了姜若以外,第一次有人操心起她的亲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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