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惧怕麻烦,但是她真心不喜欢麻烦。
“这种接二连三被人算计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月月沉着脸走出沈璧君的房间,花费5积分将装有虫卵粉末的密封瓶销毁。
*
时隔两个多月,终于见到尚在人世的祖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的沈璧君晚上睡得极沉,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她迈着轻巧的步伐敲响沈太君的房间,轻声问道:“祖母,我是璧君,您起身了吗?”
“进来吧。”屋内的沈太君道。
沈太君拉着沈璧君在自己身边坐下,打量着她模样标致的小孙女,柔声道:“昨晚睡得如何?”
沈璧君将头枕在沈太君的膝上,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我睡得很好,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祖母您休息得如何?”
沈太君温柔地抚摸沈璧君昨夜刚洗过的头发,正欲回答,就见月月领着送早饭的侍女走了进来:“祖母、璧君,可以用饭了。”
她看着眼前极其和谐的祖慈孙孝画面,随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沈璧君笑道:“我在问祖母昨夜休息的如何。”
她和月月同时将视线移到沈太君身上,等着她回答。
沈太君瞥了月月一眼,语气生硬道:“昨晚也不知谁在我的屋顶丁零当啷吵闹,我哪里能睡得好!”
“是吗?”当沈璧君蹙起眉头时,月月一脸淡定道,“那肯定是连城璧武功不行的错。”
“连城璧”三个字一出,成功令坐在月月对面的祖孙二人说不出话。
连城璧,这真是个非常久远的名字了,初听到这个名字,让沈太君和沈璧君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昨日她们两人团聚,一字未提连城璧。
这倒不是故意,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这对祖孙都十分怀念沈璧君未出嫁的时光,仿佛她们不提沈璧君的夫君,她们就仍在那段时光里。
然而这种幻境到底短暂,只持续了不到一天的光景,就被煞风景的月月残忍打破。
“你是说,昨夜来的人是城璧?”沈太君率先打破僵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月月随口答道,“本来以为他武功不错,谁曾想还是扰了您的清梦。”
她和连城璧此前并无交集,对他的感观实属一般,自然不会替他遮掩。沈太君问什么和连城璧相关的事,她都如实以告。
饶是沈太君认为男子应以大事为先,但当她想到距离沈家庄的出事近三个月后,连城璧才出现在济南,她的心依旧会燃起怒火。
“以无垢山庄的教养,连城璧肯定不会在沈家庄出事八十四天后才来,”沈家三人中对连城璧最无感的月月却为他说了句话,“若他真这么做,定堵不住悠悠之口。”
至于她们三人为何并不知晓他来过,其实也很好解释:沈太君和沈璧君这段时间一个藏在小院中养伤,这是一个被人俘虏不得自由,根本没有获取信息的渠道。
唯一有可能知晓这一消息的沈家人只有月月。
但她更清楚连城璧对待沈家之事的敷衍,所以也懒得和家中两人说起他的近况。
不过他做过的事情,她也不会抹杀就是了。
“他只是以为您真的去世了。”月月最后对沈太君道。
沈太君面容一垮:“也是,我这老人家都去世了,沈家庄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地方了。”
她带着怒气瞪了月月一眼:“你若中用一些,别人又怎会只记得沈家有我,而不记得沈家有你呢!”
“祖母您不要这样说,”沈璧君连忙阻止道,“这次我们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全靠月姐呢!如果没有月姐,我们沈家还剩什么……”
想到这里,沈璧君开始无法控制情绪地抽噎。
沈家庄承载着她记忆里所有的美好,但是它已被人付之一炬,让她连怀念的机会都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一片可以看见,却无法触碰的记忆。
“还是剩下一些的,”沈太君一把握住沈璧君的手,示意她将自己扶起来,“祖母带你去看。”
一旁的月月顺手借了道力,当旁边的这对祖孙顺顺利利地站了起来。
“你在另一边扶我。”沈太君对月月道。
只要不涉及婚嫁之类的人生规划,月月和沈太君也能和平共处,她既然有要求,月月自然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