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俊发觉自己总是低估这个狠心的坏女人,她没有丝毫顾及他能否存活,一切以她的利益最大化。
可悲的是,白宗俊从身体内生不出丝毫愤怒,只有对她无尽的爱意在疯长。那些爱就像是肮脏沼泽里的嗜血藤蔓,想要疯狂缠绕住晚心亭,将她拖入湿泥,和他一起坠入地狱。
很疼,很痛。
白宗俊笑得更大声了。
就是她了,晚心亭。
他一生的伴侣,将永远和他共生下去,他会像歹毒的菟丝花攀附住她的躯干,从和她的相处中,汲取生命的养分。只要她活着,他就会活下去,拥有住生存的感觉。
埋头对伤口消毒止血的医生不解抬头,在白宗俊森冷俯瞰他的眼神中,又垂下了头。
医生无法忽视白宗俊手上碎钻的表盘。一颗碎钻可能万元不止。
医生还是按自己的专业素养询问:「先生,你这两处伤口需要麻醉缝合,请问你有心脏上的疾病么?」
李室长匆匆赶往白宗俊进行手术的手术室,她和跟随的PD沟通了,白宗俊没有同意麻醉。
想到白先生不同意麻醉的场景,PD真是恶寒,又稍带了对强人意志的佩服。
那么多的血和拇指宽的伤口,白宗俊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就算在碘伏擦拭血污过程中,白宗俊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PD并不知道,白宗俊只是享受,晚心亭带给他的痛苦。
手术完成。
白宗俊提出回去继续录节目,他不大想让姜誉之和晚心亭共处一屋,还有,晚心亭身边属于他的地盘,他得维护住。
PD大惊失色,如他所料想,白宗俊作为职场人,太强了。不愧是江通电力的理事长,对待一个综艺节目的工作,也能付出生命般付出。
医生劝住了白宗俊,他的行动会导致伤口感染裂开,建议观察一晚上不发烧再决定回去工作。
PD也想劝几句,但白宗俊凌冷的眼神没让他发话,他和李室长采取了一样的态度,由白宗俊自己决定。
白宗俊思考了一会儿,让PD回去,他在病房内,要和李室长谈话。
李室长关上加护病房的门。
白宗俊喝了口白水说:「我需要把我的资产清晰一下。待会把做风险管理那个团队叫来,还有之前设计我配偶信托的成社长,给他拨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见我。」
李室长不确定地问:「现在?」
白宗俊缓缓抬眼,李室长不再多关心。
白宗俊继续说:「我会结婚的消息可以适当透露给各位股东了,安抚他们我下个月会召开伴侣变更会议。」
「这么急?」
白宗俊不觉得急,他是想下周一召开董代会,宣布他要和晚心亭订婚的事。可他想到了,晚心亭并没有同意,他不能私自定下决定,结婚这种事,得晚心亭来安排。
但是有什么人能拒绝他的财富呢?他会拟定好信托的协议,晚心亭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才能完整拿到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