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社长鞠一躬颔首:「是。」
又看了一小时,老会长瞅见坐在别墅下围着薄毯做围巾的东庭秀不解,问韩社长:「庭秀,是有什么新的病了?大热天,戴着围巾,这不得捂出痱子。」
韩社长眼神碾在地上漂移,无法解释东庭秀围着的薄毯,不是围巾,还是一张晚心亭肌肤相触过的薄毯。
他庆幸自己一点开直播,就关了弹幕,没让老会长知道真相。
要说庭少爷真是够舔的,只是女人盖过的薄毯,就当宝贝似的撒不开手。
韩社长打了哈哈,「抱歉,会长,是我失职了。我最近没关注,回头我去请教下少爷的心理医生。」
韩社长是个在东家摸爬滚打多年的聪明人,本身也是财阀,在财阀家求生存,伴君如伴虎,得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真相只会引得老会长发怒,找东庭秀麻烦。东庭秀自然也会知道是他将直播透露给老会长。
老会长带大的东庭秀,祖孙之间哪有隔夜仇,而他是东家的一份子,可到熟亲熟远,两爷孙拎得清楚。韩社长早在东庭秀中学期间吃尽了苦头,他被老会长下令监视少爷的校园暴力行为。一旦少爷在学校闹出大事就通知老会长去管教管束,老会长严苛,大惩小戒毫不饶人,东庭秀受了罚,转头就找他撒气。
老会长明知他被东庭秀刁难,也没有教训东庭秀。
两爷孙弄得韩社长里外不是人。
吃一堑长一智,韩社长这次恋综一开始就站队了东庭秀的想法。MJU只有一位继承人,老会长有的,迟早属于东庭秀。
老会长看着镜头内,坐在躺椅上的东庭秀蹭地一下起身,操起一瓶水,小跑出农家院落。
老会长皱眉不解,「东庭秀在做什么?」
一个女人施施然推开门被「保镖」撑着伞出现,她锤着腿,些微累,太阳伞缓缓抬起,伞下光洁明丽的两张脸展露完全。
老会长才看清,给晚心亭撑伞的人不是保镖,是白宗俊。
白宗俊推开了自家孙子拧开瓶盖递出水的手臂,说:「她才走热了,不能喝冰水。你没有常识,会让她闹肚子。」
白宗俊夹枪带棒讽刺东庭秀。
老会长眉峰攒紧能夹死苍蝇,他看得出来,白家那小子也喜欢那名普通家世的女人,只是他从不知道他是会对女人感兴趣的人。
他很欣赏白宗俊,觉得很像当年他崇拜的一位人物的青年时期,那位啊,带领着本国从战后时代创造辉煌奇迹,是铁血的独裁君主,他们都同样杀伐果断,精明枭肃。
但女人没搭理白宗俊,她接过了东庭秀的水,打压白宗俊,让东庭秀洋洋得意,她没饮下,含在口中润唇。
东庭秀腆着脸笑,在老会长眼里,那笑容刺眼,别提有多智障,分辨不清这是女人最简单的捧高踩低之术,他被蒙蔽了双眼,不像是他养出来的男孩子。
「我帮你,我帮你。你累了吧。」东庭秀用手背去抹晚心亭额头泌出的汗,「姜誉之怎么晕了,身体好虚,晒晒就晕了。你辛苦了吧,都怪他们俩个蠢货,非把你带下车。」
「我去看了你的房间,在二楼,有些小,还没床。」
「山里温差大,你不知道吧。晚上你怕不怕冷?要不要我把我被子给你铺上?」
「你睡厚实些,不然硌得不舒服。」
「待会儿,我给你做饭?白熙珍和张允城他们去挖笋了,我搜了下,这个季节可以吃笋丝炖脊骨。」
东庭秀话多,白宗俊推着两个行李箱和晚心亭的水桶包,厌烦他。
「这个蠢东西!他在做什么!」老会长气得垛了一下拐杖,「我们东家的男人怎么能给女人做饭!打电话给他!我要他现在接通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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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上了楼。
工作人员招了手,让东庭秀偏离镜头,他们指着手机,展示了是MJU会长拨打的电话。
东庭秀装作没看见,一心一意跟在晚心亭身后。
他接过晚心亭的水桶包,晚心亭活得比白宗俊和姜誉之潇洒,水桶包轻巧不累人,只带了她的化妆包和一些必要的首饰,香水,一次性内衣裤。
「你东西好少啊。」东庭秀喟叹,要是晚心亭提个行李箱,还有他表现的机会。
「可以买。我不喜欢生活太有负担。」
白宗俊听得不爽,晚小姐在同东庭秀解释她的行为,她没有必要跟一个蠢货解释,她只需要我行我素。
「需要的待会儿就会送来。」白宗俊在餐厅订午饭时,便注意到晚心亭衣物不够的细节,他已经订下了晚心亭需要的睡衣和衣裙。
他没说是姜誉之将晚心亭的包交给他后,他背着晚心亭打开了她的包,验证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