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醉了。
他竟不知道,她是这种不能沾酒的体质。
封照炎看得嘴角微微勾起来:「好,你没醉。」
「师尊,不能再喝了。」他说着要帮姜时月把还喝完的那半碗拿回来。
姜时月眉头皱得更紧了,死死挡着剩下的半碗,像护食一般牢牢护着:「不许跟我抢,我的,谁也不许抢。你丶谁?」
封照炎看着她。
平时正义凛然不可侵犯的师尊,此刻撇着嘴,朱唇显得愈发鲜艳欲滴,眼睛也水汪汪的。
像只护食的猫咪。
封照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捏紧,盯着姜时月的柔软的红唇,眼眸愈发深邃,透着某种侵略性,声音却愈发柔和起来:「好,是你的,都是你的。」
「师尊,认识我是谁吗?」
姜时月努力瞪圆眼睛打量着饭桌对面的人,眼里仿佛蒙着层水雾,她盯了半晌,撇嘴道:「走开!」
「……」封照炎哭笑不得。
喝醉以后,平时高冷的月亮像是懵懂的猫,还有几分无理取闹。
可是,他却看得眼角都有点弯起来。
「我是你的徒弟啊,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有苍术副掌门,裴少恒掌门,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徒弟……」姜时月眯眼又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我是有一个徒弟。」她又有点想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有个徒弟,就是不认识他。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
可是,这样的她实在太少见了。
封照炎用一种近乎诱哄的口吻问道:「师尊,掌门白天单独找你说了什么,跟你徒弟有关吗?」
姜时月想了想:「掌门师兄说,让我跟徒弟保持点距离。做师父要注意礼节,徒弟已经长大了,不能跟徒弟离得太近了。」
「是么。」封照炎的眼眸冷了冷。
果然没说他好话。
呵,注意礼节,保持距离。
想让她离开他么?
他偏不愿。
封照炎眼底掠过一缕令人心悸的阴暗,对上对面的她却换上无害的笑:「师尊,不可以听他的。」
「?」姜时月的表情像是很疑惑。
他声音放得又低又沉,「师徒感情深很正常,又何须在乎他人意见?有些礼节本就是迂腐之物,我与师尊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需要被俗世束缚。」
某人趁着师父酒醉,开始灌输自己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见姜时月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封照炎换了个说法,像哄小孩子般用诱哄的口吻道:「徒儿最喜欢师尊了,师尊要是不理徒儿,徒儿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他像是真的很伤心,连眉头都微微耷拉起来。
姜时月有些担忧地也皱起眉。她现在虽然听不懂某些说辞,但对旁人的情绪感知倒是很明显。
「徒儿很喜欢师尊的,师尊喜欢徒儿吗?」
封照炎的眼神像一抹妖异的火焰,灼热明亮得惊人。
某人借着机会开始发疯,烧话一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