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再一次现出惊奇。
赵昕这不仅是在提醒他,也展现了自己的孝友。为人子孝,为人兄友。
赵祯现在愈发担心这个儿子了,恨不得赵昕再如以往一般木木呆呆。
慧极必伤,最兴来这般聪慧,让他很难不担心他会重蹈曹冲覆辙啊。
甚至在心中隐隐埋怨起了已逝的儿子赵曦。
就为了他免冠服丧的这个事情,去打扰最兴来做什么。为何不让最兴来好好在圣祖座下学习,待到长大成人再回返凡间,正好从他手中接过万里河山重担。
赵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此事与三哥无干。圣祖早就发话让儿子回来,说两界毕竟有别,待久了对儿子不好。
「只是儿子年幼贪玩,强留了一阵。圣祖无法,这才让三哥来寻了儿子,也是全我兄弟间的情义。」
赵祯听着又快又脆的童声,心中熨帖无比。
他这个儿子,是会说话的。在天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最兴来一张嘴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同时也认为圣祖思虑周详,仙凡有别,最兴来将来是要接过皇位的。一直待在天界不知道凡间之事也的确是不行。
他越看赵昕越是顺眼,只觉他相貌处处都像自己,没有一点不好。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就是这么直眉瞪眼看着他,总让他觉得这小子在憋
个大的。
赵祯是少年天子,父亲于他而言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没有参照对象,全靠磕磕绊绊自学。积攒下的经验显然应付不了赵昕这个天才儿子。
在这场父子局中,终究是爱子心切的赵祯落败,他揉了揉赵昕的小脑门,无奈问道:「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赵昕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旋即肃容,一板一眼对赵祯行了一个并不十分标准的礼:「臣想去见见三哥。」
「不行!」
「不行!」
两道反对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前者是苗昭容,后者则是赵祯。
苗昭容话冲出口后就知道自己僭越了,只得讪讪站在一旁,但看向赵昕的眼神明显是不听话就等着屁股遭殃的警告。
赵昕才不怕呢,他这个母亲也就是嘴上凶,顶天了拍他几下。
现在冬天穿得厚,指定打不疼。
再说了,为了达成目的,挨一顿打怎么了。
赵祯倒是感觉自己摸到了儿子的一点脉。
极有主见,也绝不会做无用功。
既然赵昕自称了臣,赵祯也拿出了对待臣子的态度,回身落座,一本正经对着赵昕说道:「为何要去?你可知你年岁尚幼,不宜去灵堂?」
长辈也就罢了,毕竟有一个孝字在前。可这是平辈,又是幼殇,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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