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香与酒气暧昧交织着,在日渐柔和的春风中,将二人的情愫徐徐诉说。
半晌,陈谕修在萧憬委屈的泪眼中,轻笑着:“君珩,鱼没死。”
萧憬瞪大了眼,扭着身子要去看,被陈谕修捂住了眼睛。湿润的眸子,触到干燥的掌心,萧憬忍不住眨了眨眼。
睫毛轻轻挠着陈谕修的掌心,若有似无,恰到好处的痒,不难耐,却无法忽略。
陈谕修从腋下搂住了萧憬,将他整个薅起来,半揽着塞进怀里。他在萧憬的耳边,淡淡道:“鱼没死,它们睡着了。”
他说的话,萧憬一准相信。
于是萧憬再也不哭了,在陈谕修半拽半搂的动作中,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挪回了贞元殿,手上还紧紧攥着那一小坛酒,路上倒是一滴也没洒。
歪倒在床榻上,萧憬一手扯掉了帐子,那纱帐便盈盈飘落,遮盖在脸上。他傻笑一下,就要隔着纱帐将酒送入口中。
忽而手上一轻,酒没了。
陈谕修这下板起脸来,“不许再喝了。”
酒壮怂人胆,萧憬酒劲儿上来,就要扑上去抢,飘飘忽忽的,脚一崴就跌在陈谕修脚下,再抬头时,竟然见到陈谕修举起酒坛,将剩下的几口尽数灌了下去。末了,将酒坛塞到萧憬手中,哄小孩似的,“去床上吧。”
萧憬迷茫地握着酒坛,爬回了龙榻上,哼哼唧唧地睡了过去。
陈谕修不知去了哪里,萧憬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夜半春风溜进了殿内,将没盖被子的萧憬冻得一哆嗦,脑内栩栩如生上演的活春宫,骤然消散。
他揉着眼睛往旁边一瞧,便全身发烫。
陈谕修竟然散下了长发,两颊微红,睡得正沉。春风缠绵,吹起他发间清香,送入萧憬的鼻息,显然是才沐浴过。
萧憬浑身上下极其燥热,酒气发散不出,生出了一身汗。他此刻尚未酒醒,正是半醉半醒之际。忽而记起昨夜那未遂的大业,舔了舔嘴唇,凭着一腔子酒醉狼胆,便凑身上前。
瞪着眼观赏半天,陈谕修也一动不动,鼻息沉重,面色舒展。
萧憬想起自己剩下的半坛酒,全进了陈谕修腹中。平日他滴酒不沾,陡然喝了这么多,想必是醉了。
醉了……那就太好了。
萧憬扬起红红的两颊,将脑袋埋到陈谕修颈窝里,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又呼出一口气息,见陈谕修果真一丝反应也没有。
“先生,我想抱抱你。”他打了招呼,也不等沉睡的陈谕修答允,就紧紧搂住了他。
好暖和,好舒服……
萧憬得逞地笑了,拥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挪开了身子,朦胧中又盯上陈谕修的薄唇。他鼓起勇气,痛苦地皱了皱眉,急得又出一身大汗,咬着牙俯下脑袋。
却只是一个浅淡的吻,落在了陈谕修的唇角。
轻轻一触,便分开了。
萧憬登时羞得满面通红,耳尖滴血,脖颈上也泛着粉,安宁地靠在了陈谕修的胸口上。他心里小鹿乱跳,脑子里却一片混沌,将少年快要溢出的欢欣和甜蜜尽数压回心头。
他在餍足中深深睡去了。
大殿内再吹起一阵春风,又送来一股春天的花草香气,舒心宁人,适于安睡。
可本应酒后睡意浓烈的陈谕修,却睁开了一双神采熠然的眸子。
又是一夜不眠。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