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玉一般。
她说不出为自己辩护的话,袁砺一针将她隐匿的心思挑破,见血封喉。
“我……”
她想说些什么,对上袁砺,乌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在这片海里埋着些什么,一旦动荡起来,又发出轰鸣的水声。
她似乎只要一对上,就要被里面裹藏的凶兽掳走,鲜血翻涌。
她终于找到了一点音调来。
“没错。是这样。”
岂不很好?
他这样看待自己,爱钱也好,野心也罢,没什么了不起。
袁砺并不喜欢功利心强的女孩子,女主自会出现,何必自证清白,博取好感。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罪名往身上揽。
“没有野心,我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做什么呢,我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乡,等着嫁人,生孩子,过完一辈子。”
“是的,我需要钱,我有野心,我想学习,去参加考试,念大学,去见自己没见过的风景。”
“你把它称为野心,那就是吧,但——”
“那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
“袁砺,你……”
她想说,袁砺,你没有感同我的身受,我的世界里,连企图发光,都是错。
袁砺,你是生下来就在正道上,你的心,你的人,不可能和野这个字搭边。
我并不期待你的理解。
可我一直想要被你看见。
看见那个,无论如何也想要靠近你,取得一些温暖的我啊。
那是她在梦里,临死时,心心念念,想跟他说的一些话。
可话到嘴边,她却觉得可笑。
她和他并不熟。
说这些有的没的,掏心掏肺么?
她承受着袁砺几乎阴冷的目光,止住了。
没必要剖白自己了,纵使打开心扉,引来他的一些同情可怜,那又如何?
林月歌定在那里,像是被雪压弯了的竹子,浑身筋骨噼啪作响。
站着。
定着。
不曾矮过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前那迫人的气压卷成一道风,离开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凉凉的,好像湿了一片。
她什么时候哭的,还这么多的眼泪。
模模糊糊地看到,桌面上,整齐地放着三张纸币。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