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楼梯口的肉膜毫无缝隙,已经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道高三米的缝隙。
在两人靠近时。
手环展开,方蔷和止戈的精神值正在经历一个摆幅30%的波动。
黄点不停闪烁。
陆辞言示意江凛退后,提着刀上前,刀刃划过手心,血液染上薄薄刀刃,脚底繁杂诡异的纹路顺着他的身体往刀尖爬动,遍布刀身每一个角落。
江凛看着他的动作,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
陆辞言把刀刺入肉墙。
无需用力划破血肉,在触碰到刀身时,红光之下,血肉被吞噬殆尽,从缝隙之中,方蔷和止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
方蔷猛地回过头,抬手把枪指向身后。
紧缩的瞳孔放松,她松了口气,正要开口。
不知看到什么,恢复正常大小的瞳孔再次骤然紧缩,她惊恐地望着缝隙口。
江凛误以为她在自己身后看到什么。
扭过头。
身后空无一物。
方蔷急速摆手,指着缝隙上方,焦急地开口,“上面——”
话音未落。
裂开不足一人通过的缝隙突然被一团黑色堵住。
陆辞言的刀卡在半空。
一双枯瘦青紫的手,皮肉干瘪,宛若被吸干血肉,只剩一层干燥的皮软趴趴地挂在骨头之上,尖锐的指甲划破缝隙,一左一右地像两边拉扯。
在这双手的拉扯下,血肉撕裂,鲜血顺着断口潺潺留下。
撕裂的断口逐渐扩大……
如同手指一般干瘪脱水的头颅,稀疏的发丝几乎脱落,紫红皮肤下,血管如拱起蠕动的虫子爬过,黑洞洞的眼框中,破布袋般的眼球滚动几圈。
整颗头颅挤出肥厚的肉墙。
陆辞言后退几步,脊背发寒,想要拔刀刀却纹丝不动。
它的视线落在陆辞言身上,停留几秒,又迟缓地移动着那干瘪的眼球。
看向陆辞言身后的江凛。
头颅之上裂开一道血口,干哑如撕破砂纸的声音,它钻出肉墙,望着江凛。
“妈妈……妈妈……”
陆辞言神色复杂地盯着江凛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
江凛:“……”
不要随地大小妈。
他抬起枪,扒拉开陆辞言,眼睛也不眨地给了它一梭子弹。
污染物的头颅被打碎,千疮百孔几乎看不清那是颗完整的头颅。
然而即使遭到这样残暴的对待,在破烂的血肉中,黑红的肉蠕动着,依旧叫着妈妈妈妈。
含糊不清的声响扰得江凛心烦。
他没兴趣当谁的妈,再说一个大男人,再怎么也是当爹!
陆辞言目光凝重,他挥刀斩下污染物,含糊的声响消失,“它们是在叫你吗?”
江凛闻言无奈耸肩,不在意地道,“也许是第一个污染物最先看到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