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中了毒。
盛世看向方言的时候,大夫已经抓起长安的手腕,把完了脉。
“这位小兄弟倒是没什么大碍,药也不用抓,多吃点好的,注意休息就成了。”
这样一来,原先需要看大夫的长安,倒是没什么事,而急着赶路的方言,却被下了病危通知。
再不治,活不过七日。
吓得他家家仆死活不让他再多挪动一步。
“世子,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夫人和侯爷交代啊。”
他急得已经忘记要在外人面前隐瞒方言的身份了。
方言咳嗽两声,“没事,让大夫开点解毒丸就好。若是耽误了,我怕父亲那边……”
他还未说完,就听到大夫冷哼一声,“老夫又不是神医,中毒数日,随便一颗解毒丸就能治。要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位老大夫是整个广武县医术最好的,再往后还能不能遇到医术不错的大夫就不知道了。
“世子,您就听一回吧。”
他们这边奴仆哭哭啼啼,演的是生离死别的悲情剧。
而另一边则是父慈子孝的温情亲情剧。
长安没事,盛世自然轻松了许多,见大夫说只要吃好的就行,便将那根糖葫芦拿出来递给长安。
“吃点甜的,身上就不那么疼了。”
他们这边温馨的画面,让刚刚还在哭求自家公子的家仆,噎了噎,想要责怪他们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又觉得自己管得很没道理。
盛世见他们看了自己一眼,于是有些好奇道:“什么样的事只能你去送,不能让家仆代劳?难道是急着去成亲?”
方言抬眸,“这个不方便告知。”
军中急报可是机密。
盛世低头看长安乖乖巧巧吃糖葫芦,随意道:
“刚刚家仆叫你世子,西陉关是忠平侯在驻守,所以你是忠平侯的世子了。你如此着急去西陉关,莫非是去送军中密信?”
方言闻言,原先温润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是谁?”
盛世一看他这模样,便知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弹了弹衣摆起了身,
“我嘛,只是广武县下祖安镇一个小小的里正罢了。刚刚也只是在下的猜测。”
“只不过,刚刚方世子给的医药费不少,若是方世子不介意,在下想再说个猜测。”
方言的眸子满是警惕,他有些看不透这人。“你想说什么?”
“方世子是何时得到所谓的密报的,又是为何笃定必须要日夜兼程亲自送往西陉关,以及你不妨问问大夫,你身上的毒是何时中的。”
老大夫看着这两人打机锋,听到盛世提到自己,摸了摸胡须,道:“看样子应当是五日前中的毒。”
方言心中一凛,他收到消息确认不假后,便起了程,生怕晚一步会救不了父亲。
五日前,便是他从京都启程的日子。
如今中毒不假,难道真的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方言理不清,但他看向已经走到门边的盛世,突然问道:“你为何要提醒我?”
盛世站在门口,长身玉立,侧头看过来时,外面洒下的阳光都不及他的笑容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