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落下泪来。
“更何况,我也不过是把嫁妆搬出来,夫君何必这般责难。”
宁昭见她强忍委屈的样子,心里略微不自在,细想下来也现,她说的不无道理,确实是他多想了。
他心里有愧,不过还是决定趁机把话挑明。
“娴儿和我在北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还为我诞下一双子女,我已经承诺,此生仅她一名女子,不过,你只要恪守本分,我不会休了你。”
这也算给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林婉怔怔看着他,可却还是强忍泪意扯出一抹笑。
“夫君心意已决,妾身不好转圜,日后,便只孝顺长辈,尽好儿媳本分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见话说到位了,宁昭无意多留。
只是脑海中,林婉强忍泪意,强颜欢笑的样子久久挥之不去。
不过一想到娴儿和他出生入死的情意,便强自压下。
……
兰亭。
绿竹挑帘进来,见自家小姐哭红了眼,一脸愤愤。
“小姐,姑爷真是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老爷要是知道,定不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情。”
庶出的身份,嫁给勋贵人家,一个妾都顶天了。
大周朝尊卑有别,这简直是让小姐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林婉收了泪意,她看了一眼嫁妆单子。
“库房里的东西都收起来没有?”
“收起来了。”绿竹道:“小姐,要不要告诉老爷?”
“要是爹知道,自然会帮我,可他宁昭,并非良人,不如守好嫁妆实在。”
她又问。
“这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都补齐了?”
“补齐了,余下的还是放在府中库房,府里现银约莫五千两。”
林婉点头。
“这嫁妆你帮我守好,日后,侯府支出就不要从这里填补,还有,我记得侯府里,有一套上好的黑髹家具,是早年章派的手艺。”
“是有一套。”绿竹道:“听说是老夫人的嫁妆,准备给嫣然小姐压箱底的。”
黑髹描金的漆面,章派的雕工,足足十二把,大气华贵,气派非常。
崔氏舍不得用,准备给女儿压箱底,日后嫁入夫家也是极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