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乔琰所鄙夷的符水医百病也没甚分别。
但他旋即就看见乔琰笑了笑,回道:「世叔这话就错了,你莫非以为我此举是什么以毒攻毒之法不成?」
「怎的不是?」曹操好奇问道。
「自然不是,不过其中缘由且容琰再行保密几日吧。」乔琰露出了颇有几分神秘的笑容,「世叔倘若留意到我此前举动便会发觉,我请来的可并不只是那佛宗弟子而已。」
乔琰暂时没有给曹操解释,这佛教学说并非只是求个福报这样简单,谁让这也总归不是什么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明白的东西。
她的目的,也自然不是让佛宗的超脱生死之说去跟张角的那神祝符水去打什么擂台,而是另有些想法。
听她这么说,曹操也不由想了想乔琰此前的举动。
他稍加盘算便意识到,自从他们从长社离开之后,她还当真有几次奇怪的行为。
一次是还在兖州地界,甚至并未抵达梁国的时候,她与皇甫嵩商量从他的精兵悍将之中选出几位,往沛国谯郡走了一趟。
沛国谯郡乃是曹操的老家,但他怎么想都觉得乔琰此举该当不是去问候他的祖辈的。
而后在行抵东阿之时,她又着了皇甫嵩派人往青州一行。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她尚未交代清楚缘由地将人派遣出去了。
现如今她这么一提醒,让曹操难免生出了些好奇心来。
见曹操这颇有几分求知欲的神情,乔琰却只是伸手朝着前方指去说道:「世叔若是当真想知道我的用意,不如尽快协助皇甫将军取下广宗,届时自有分晓。」
她面上自有一番笃定从容的姿态,想来也不像是能因为什么前后辈的关系就知无不言的样子,让曹操着实有些郁闷。
不过这后辈不太好糊弄,在先前长社城中邀请她往荀氏一行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够清楚了,曹操心中有底,便也不觉奇怪。
要他看来,皇甫嵩倒或许是知道她让人去做了什么的。
但曹操琢磨着,自打乔琰屡次立功,她在皇甫嵩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怎么看都要比他这个「忘记」提醒他在奏表中加上乔琰性别的马虎鬼要讨喜得多,那么皇甫嵩想来也是不会说的。
此外,皇甫嵩身为此番的行军主帅,更是有筹谋备战的职务,越是临近广宗与曲周二城,他也越是精神紧绷,用这话去冒昧打搅他也确实不妥。
值此之
时,这位主帅的确很难让自己的心神有所松缓。
下曲阳已下,冀州境内虽还有张角与张梁两位首领,可归根到底还是广宗一战。
能否抓住这个打时间差的机会一击即中,做到毕其功于一役,又能够凭藉着平定黄巾之乱的战功封侯拜将,让自己青史留名,就全看这一战了!
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在行抵到这巨鹿郡中下部的大陆泽时,他便彻底失眠了。
他行出军帐,望着扑面而来的水泽潮气,想了想还是走向了湖边。
却看到除了他未曾入眠之外,居然还有人也并未入眠。
此刻在湖畔月色的笼罩之下,正有两道身影站定在湖边。
就是「站」的方式有点奇怪。
皇甫嵩看得分明,那正是军中扎马步的姿势。
而就算离得还有些距离,皇甫嵩也猜得出,这大半夜没睡,这会儿在练习腿部和腰腹力量的不是别人,正是乔琰和典韦。
他本就是临时起意出来走动,又并未发出什么动静,这会儿走到了近处也未被那两人察觉。
也在他走到了近处的时候确认,他靠着身影而做出的判断并未出错。
说来他倒是不太奇怪会看到乔琰做出这样的举动。
此前往下曲阳行去的路上他便听曹操说起过,乔琰在骑术上颇有天赋,若非如此也不能以单人单骑的方式跟随而来,但如今看来,这或许并不只是天赋而已。
虽有马镫的助力(),在马上作战之时,可免于骑兵在马上摔坠,但人与马之间的接触靠着软垫马鞍,却还是颇容易来回滑动,对腿部的负担不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