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辰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他短短的二十二年人生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他准备好的,生活、学习,甚至是进入娱乐圈,他说要,立刻就有人给他铺好路。
这是他第一次,不得不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什么,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此刻,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安乐言一身是水的进来,却只是拿了两把伞就又跑了出去。
所以,他刚才一定是和什么人在一起。
白景辰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张茂见到白景辰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昨晚没睡吗?”张茂瞪着眼睛,“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睡了一会儿,半夜下雨我醒了一回,然后就睡不着了。”白景辰趴在食堂的餐桌上,回答得有气无力。
时间有点早,其他嘉宾还没到全,外间的雨还在下。
他半眯着眼睛趴在桌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感觉自己要眯着了。
有人撑着伞来到食堂门口,把伞放在墙角边。
那把伞他很熟悉,之前就在5号宿舍的门后面挂着,每次进出都能看见。
不对,今早没看到。
白景辰眨了眨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他有点害怕。
拿伞的人,一定就是昨晚和乐言在一起的人。
白景辰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紧张得视线都有些发白。
然后,他看见了傅识沧的脸。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地,这几天他所看到的种种画面都从眼前闪过。
商务车上的窃窃私语、泥浆大混战中的互动、两人仿佛无法插入的氛围……还有,楼顶上的独自见面……
白景辰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多事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却什么也没察觉。
“早上好啊!”安乐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径直走到白景辰对面坐下。
“白哥你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他也惊呼出声,“是我昨晚吵到你了吗?”
白景辰张了张口,还没出声,穆为就问道:“这个‘吵’字有点奇怪,难道乐言你晚上打呼噜?”
安乐言笑了:“我打呼噜自己也听不见啊。昨晚……”
他抬头看了张茂一眼:“我半夜睡不着去看普普,正好碰见沧哥调试无人机,就看了一会儿,结果下雨了。我俩费了好大劲才把无人机都收起来,我还跑回宿舍去拿伞。”
他愧疚地看着白景辰:“你该不会是那时被我吵醒就没睡了吧,那我真是罪过。”
原来是这样的吗?白景辰突然感觉有精神了。
按照他对安乐言的了解,这些真的合情合理,完全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穆为却眯起了眼睛,昨晚两个安回来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安乐言回宿舍再出去已经是半夜,三更半夜的,两人就一起调试无人机?昨天导演才宣布可以私下接触,两人就在夜里见了面,傅识沧,居然这么积极吗?
而此刻的安乐言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虽然省略了一些过程,但听起来真的很正常!
张茂瞪了傅识沧一眼,倒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昨晚笑什么笑?把你得意的,人家乐言根本就对你没什么特殊!
等银心他们进入食堂的时候,风波已平,食堂里一片岁月静好。安乐言还专门给白景辰要了一个煮鸡蛋,教他怎么滚鸡蛋祛黑眼圈。
早饭后,节目组和嘉宾们告别了亚洲象救助中心的大象和象爸爸们,前往他们在南城的第二站——象谷小学。
现在是暑假期间,小学里早就放了假,学校宿舍被下面县里的扶贫团队租用,借住了十几个趁着暑假进行乌啉病治疗的孩子。
节目组的计划是,用《美味关系》的餐车,给这些孩子做几顿饭,并进行两天的联谊,最后嘉宾们再一起去一趟原始森林,这趟南城之旅就圆满了。
象谷小学位于小星星夜市的南端,倒是距离大象的分离训练区不远,典型的山村小学模样,一共只有两栋小楼,四层的一栋教学,另一栋两层的供孩子和老师们住宿。
这会儿孩子们都在医院接受治疗,安乐言他们便开始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