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夏侯尉突然唤了声,从后揽住她,“十八了,愿你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你要如此祝我??”
褚卫怜觉得有?意思,颇为好?笑地回?头,“我?的不如意皆是你呀,你只要多听?我?话,乖些,我?自然万喜万般宜。”
“我?不够听?你话么?”
夏侯尉忽而问,指尖捏起她一缕青丝,慢慢缠绕。他低眸轻声:“我?任你折辱,任你打,任你骂,可我?还是贱到骨子里爱你,这不够听?你话么?你说你想吃羊腿,我?大冷夜爬起来给你烤,你说要放夏侯瑨,我?也放了,你说你要生?辰上街,我?也陪你来了。。。。。。我?这不够听?你话么?”
他的嗓音很轻、很缓,甚至还有?一丝自嘲。
褚卫怜越听?越怪,扭头避开他。“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些不都是真的?不能说吗?”
他轻轻亲向她的脸颊,“表姐啊,我?几乎把心血淋漓掏出来,捧在你面前了。我?对谁这样过?任何一个辱过我?的人,我?都巴不得其惨死,我?甚至已经?替他们择好?了死法,有?上千种酷刑呢。只有?你,我?舍不得,不仅舍不得,我?还想把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捧到你面前。。。。。。可你,是如此的不知好?歹。。。。。。”
褚卫怜一颤,被他亲过的脸开始发烫。
她颤颤缩缩,夏侯尉抱紧了,忽而指向最北方的城门:“表姐你看,那好?像起火了。”
“那里,有?你兄长他们吗?”
一句冷冰冰的话,如冰碴,凌厉贯耳。视野的最北方,她看见烈火熊熊,蜿蜒吞噬着城楼,城楼下?虫蚁大小的人纷纷四逃。
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有?人观望烈火而兴叹。
有?人则一趟又一趟打水来泼。
视野烈焰纷纭,无尽无止地烧,几乎烧红了半边天。
不管如何,她都知道今夜的谋划败了,不止是败在城门失火,还败在夏侯尉看穿了她的意图。
“眠眠,我?说过没有??你走不了,你只能是我?的。。。。。。”
夏侯尉柔软的唇仍旧流连她的脸,寸寸缱绻。又缓缓从她的脸,游向她惊愣微张的唇齿,轻舔慢咬。她麻木而僵硬,仿佛夏侯尉啄的不是脸,而是她一块死去的皮肉。
褚卫怜从最初的紧张变为惊慌,又从惊慌化?为麻木,她很惊诧于自己此刻没有?颓然,甚至没有?恼怒,平静的就?仿佛她已是局外人。
她静静地问:“火是你放的?你已经?如此不折手段了。。。。。。”
她甚至笑了声,“真不愧是你,有?了你前世的影子。”
她平淡,她以为夏侯尉这个幕后之手只会比她更淡然,更冷漠。
却没料提及前世时,夏侯尉脸色倏变,亲吻她脸颊的唇齿也僵住。
他突然分开,抬起她的下?颌。双眸既是愤恼,又有?慌乱:“不,你不能拿我?与前世比!我?不是他,我?不是前世那个人,你怎么能拿我?与他比?”
夏侯尉突然用力抱住她,生?怕她离去,又怕她因为前世厌恶他。
明明他能感?觉到,这些山里朝夕相处的时日,她已经?变了,她会主?动的亲他,她对他不可能是没心的。不过是隔了个前世在,她恨,她才不愿承认自己的心!
“怎么不能与前世比?”冷风中,褚卫怜感?到可笑,“你们不都长着一样的脸,叫着一样的名儿,自己倒不肯认自己了?”
“不是,我?不是,我?偏就?不是他。”
夏侯尉把头埋入她的颈窝,竟是有?了哽咽。“褚卫怜,你明明说过,你不会走,有?了后位就?不会走。你做人怎能不讲信用?我?恨死你了。”
他突然睁眼?,含泪死盯她的唇,又吻上去。于这彻骨冷风中,紧紧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