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在恢复,可到底手术后遗症还有,她开了三个月的药回去,大约一周的时间都处于头疼的要炸的感觉当中,脸色更是白的毫无血色。
惦记着系统给的末世警告,她虽然不方便出门,可网上下单还是可以的。
她也想过要不要出去示警什么的,可如今这时代,她不觉得自己能逃过国家的追踪,便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想法,在等待快递送物资上门的时间,她用绷带将伤口捆得再严实一点,而后将家中的食物都烹饪成熟食以便保存,更方便以后取出来食用。
好在她一人独居,这里的邻居们一年都见不了几回,南锦屏倒不担心有人好奇或是上门询问。
她十九岁的时候父母因交通事故没了,更没有其他可以称之为人的亲人,就这么一个人半工半读的到了毕业,毕业后找的工作也是勉强糊口,但好在父母给留了两套房子,只是她对癌症不太了解,不知道要花多少,所以在知道自己患了绝症之后,便将两套房子给卖了。
尽管那是她小时候的家,可再如何,也还是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而如今居住的这套五十平米的小户型,是老家房子拆迁之后,村里给分的安置房,因着是几个村子合并居住,她也不怎么爱和别人交流,所以特地选了最边角的楼,这里光线不好,本村人居住的也少,大多是毛坯租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一周疯狂囤货不会被人发现的原因。
一单元的两梯四户,都是996的工作,确实做到了一年见不了两回的邻居关系。
就在电饭锅传来滴滴的声音时,她将采购物资的清单用印表机打出来,而后将米饭倒出来,打算稍微凉一点之后加上菜肉做成饭团。
毕竟眼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末世,食物上只能尽量营养均衡和简便了。
结果她刚走出卧室到客厅,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熟悉的号码,她眉头皱了一下,「大伯,有什么事吗?」
对面南家大伯的嗓门飙出老高:「屏啊,你爷你奶这个月的赡养费呢?你怎么没给啊?」
南锦屏脸色冷了下来,「赡养老人是你这个当儿子该做的事,你老是找我干什么!」
她语气很不好,但现在她身体还没恢复,再加上末世要到来,她没空跟他们扯皮,便不耐烦道:「行了,回头我打以前到爷爷的卡上,没事就挂了。」
「等等!」南大伯的声音急切道:「大伯知道你一个小姑娘难,可以前你在读书,每个月给一千就算了,现在你都毕业工作好久了,再给一千不像话吧?」
南锦屏翻了个白眼,有这么些个亲人,也亏得她爹妈心里有数,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立了遗嘱,说是如果他们出现意外,财产全部都留给唯一的女儿,要不然就她爷奶那传宗接代的思想,她能保住多少都是个问题。
即便是有遗嘱在,可爷奶是亲的,再加上自己当初还要读书和生活,俩老是一旦哪个月没收到钱,就由她大伯开车送来往她家门口一扔,不给钱就不走。
她那会儿还在念书,房子也没卖,哪来的钱?
可爷奶振振有词,说老二死了,老二的闺女就该替父养老,还说她一个丫头片子不该拿这么多钱!
要不是法律在那里摆着,他们真能干出抢了她家房子并将她扫地出门的事,不过房子没抢到,赔偿金却是能拿多少拿多少。
为了以后的耳朵清静,南锦屏将房子租了出去,只能捏着鼻子每个月给他们一千。
正想着呢,南大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没给钱,我让你爷奶去看了,结果人家说你把房子卖了?!屏啊,两套房子啊!你卖了干啥?这房子留给你哥你弟结婚也好啊!」
南锦屏就当他是在放屁,立刻挂了电话,拿了另一个不常用的手机出来,拍病历本发到了微信群里,并附上几条语音:「爷奶,房子我是卖了,但我也得了癌症,专家确定了的,我房子卖了都花在治病上,能活几年还不知道,但能活着就没人想死,等孙女我把卖房的钱花完了,再找你们借啊!毕竟你们当初说特别心疼我想过来照顾我的,现在我需要你们照顾了,希望爷奶不要骗我。」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南锦屏就发现自己以前的微信被移出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笑了一下,又给南大伯打电话,「大伯,你们怎么把我移除群聊了?我以前是不懂事,其实兄弟姐妹之间就应该互相帮衬,大伯你放心,虽然我卖了两套房子,可我觉得应该能剩下一点,到时候就给我哥我弟买房用,就是以后我没房住了,想去大伯家住一住,顺便让爷奶照顾照顾我,大伯,你觉得怎么样?」
南大伯:「……」
癌症!
那踏马是癌症!
能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的癌症!
南大伯支支吾吾的,「屏啊,你也知道,大伯虽然没念过多少书,可法律还是懂的,你爸妈当初房子都留给你了,大伯家就算再困难也不能动你房子的主意啊!那个什么……你爷身体不舒服,大伯要去照顾了,咱们以后再聊啊!」
「嘟嘟——」
说完,他电话立刻就挂了,等南锦屏再打过去时,那边直接显示通话正忙,且南大伯再也不提赡养费的事情了,生怕她这个身患绝症的侄女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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