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冷眼旁观着承恩公和礼部关于大婚一事打擂台。
承恩公半步都不肯让,今岁虽寒,可并未生灾,至于什么边关战事,更是摸不到影子的事儿,帝后大婚却是早就定下的章程,承恩公府备嫁都备了大半年,事到临头了开始欺负他女儿了?门都没有!
礼部提什么章程承恩公都能挑出不满来。礼部尚书夹在承恩公府和皇帝之间,两面受气。
临近年节,棣王景黎规规矩矩往镇国公府送了年下的节礼。他礼品备的细,一份一份都写得清晰。
除了给长辈们的孝敬,还给郑骐郑骥郑兕儿,穆驰穆宝隽都备了礼物。
而穆宝隽收到的是一本《文始真经》隐士校注版,其余的什么香玉如意,玛瑙数珠之类的也算是常见的例礼了。
棋心依着签子从历春媳妇手上取了节礼,然后就现了压在《文始真经》下另一条素白手帕,上面是景弘所续的诗句。
“给我看看!”穆宝隽自听了棋心附耳的回禀之后,便双眸晶亮。
晚上熄了灯,棋心放了帐子后,小心翼翼将手帕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来:“嘘!小姐。”
“幽谷韬光养羽仪,逢运时来展翅翩。”穆宝隽展开帕子,脸上带了些难言的惊喜:“我素日里自视甚高,不想却遇见了他这个知己。”
景黎回诗还是用了景弘所续的那一联,他虽受此启,有了续诗的方向,可是自己再作之时,便觉得画虎类犬不伦不类起来。
总不如皇兄所作的两句好。
景弘好笑的看着期期艾艾张口的弟弟,狗狗眼看着就让人心软:“你我兄弟还分什么彼此,拿去用就好。”
他要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了,自然是希望弟弟能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
景黎俊脸臊的通红,强忍着羞耻心将皇兄所作的诗句誊抄在了同样的素白丝帕上。
景弘揉了揉眉心,手里捻着裴朝卿送进来的情报,该说是郑国公对情势的把握更准,还是经验老道?
调派去西北接手防务的征南将军常子昂刚到西羌关,便现了西戎起兵的迹象,他摆出阵去在高处扎营,将对方拦在了地势低洼处,抵挡住了西戎人的第一次冲锋。
如今奏报还在路上,景弘已经通过裴朝卿手下的探子提前得知了消息。
“奏报走的军务加急,明日便到。”裴朝卿看向景弘,将递送进来的消息在烛火上点燃烧掉。
景弘面色沉重,唇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镇国公果然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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