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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生辰二(第1页)

邓宣娇坏笑着打趣一句:“后面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莫不是小兕儿……”

郑兕儿被她说了一句,当即羞恼起来:“人家在讨论正经话呢,说起来,邓姐姐将笄之年,敢是想给我找个姐夫了?”

眼见得两人的话题有些收不住,穆宝隽不动声色的接过话题:“我倒是更爱鲁直公,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虽是思念友人,却有一缕别于旁人的旷达豪气在。”

谈话的方向便慢慢转向了宋词中的豪放派与婉约派之别。

棋心在一旁听的半懂不懂,她虽懂些文墨,但毕竟只有葵官教过她半年,还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在开蒙上。

只是正听的入神之时,外面便有一个席大娘笑着过来跟邓老太君说话,道是那一班小戏子已经安排在了露水亭的戏台子上了,问家宴是备在屋里还是屋外。

邓老太君道:“今日阳光虽好,可不算暖和,还是让她们也进来唱吧。”

说着便在身边丫鬟半夏和茯苓的伺候下起身,笑盈盈的看着四个聊的兴起,把什么都忘在脑后的小丫头:“这聊诗词还能聊饱肚子,我也是头一回见。”

她有些宠溺的点点邓宣娇,又点点穆宝隽,也不多说话,两人都忙上前撒娇讨好。

晌饭的时候,穆宝隽吃了一碗银丝面,下午便惦记着要听戏了,昨天晚上穆弛给她专门送了白娘子的绢人娃娃,今日邓老太君要她点戏,她点的头一出便是《白蛇传》:“就唱水漫金山那一折,邓姐姐可有想听的?”

邓宣娇和郑兕儿又各自点了一出戏,林纯芳没有点,穆宝隽最后接过戏折子,又勾了一折《穆桂英挂帅》。

棋心侍奉在穆宝隽的身后,也眼睛亮了一些,这几出戏都是她没听过的,从前在馆子里学唱小曲儿,一部分是唱词,一部分是唱戏。

比如方才穆宝隽她们聊宋词,棋心更熟悉一些的还是柳七,而戏就更是天差地别,她学过的那些牡丹亭啊,西厢记啊,甚至还有一些香艳的,比如墙头马上,在这种世家大族里,也不会让家里的女儿听这些。

棋心倒也没觉得失落或是怎么,只觉得自己可学的太多了。

闹过这一日,穆宝隽有些疲倦,可看到白日里邓宣娇给她送来的生辰礼,又爱惜的不行。

即使已经洗漱过了,穿着寝衣,仍倚在床头爱惜的抚摸着这一本书的扉页。

棋心掌着烛台走过来的时候,有些微的不解:“小姐爱不释手,可我看这词集明明是印刷出来的,连手抄本都不是。”

她甚至也不明白穆宝隽是怎么就一眼就看出来是真东西的。

穆宝隽失笑:“这就是你不懂了,东坡先生那时,印刷术是极为兴盛的,不少书肆印馆大行刊印东坡先生的作品,编撰成集,连他自己回复友人的时候都说想来友人会早一步从外面看到他的新作。这集子虽然是印刷本,可你看扉页,这可是东坡先生亲手写的题跋。”

棋心这才恍然这集子的珍贵之处。

穆宝隽斜倚在床边,由着棋心给她篦头,也能稍微舒缓一下:“我今日看你一直在旁边听着,全神贯注,你喜欢诗词?”

棋心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应该是喜欢吧,不过小姐们说的都好高深,我能听懂的不多。”

棋心的声音小了下去:“按理说这些话不该污了小姐的耳朵的,我在馆子里学唱小曲的时候,柳三变的词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感觉比旁的小曲,要优美很多,可又说不出来美在哪里。”

穆宝隽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确定此时只有棋心在伺候自己,有些小心谨慎的压低了声音:“虽说柳耆卿名声不太好,不过我从前也托哥哥给我弄过一本《乐章集》,据我所看,他的词韵律最妙,辞藻也好。你会唱么?悄悄的唱给我听听?”

这一晚棋心上夜,穆宝隽拉了她跟自己一起睡,棋心细声细气唱了一《雨霖铃》,一曲毕,穆宝隽又附在她的耳边:“听你一曲,我都羡慕起哥哥能出入秦楼楚馆,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了。”

棋心慌忙阻止:“小姐,这话可不能说啊。”

穆宝隽却只是不甚在意的哼了一声:“什么能说不能说,乔装打扮成男人模样,未必不能去开开眼界。”

棋心唯有默然。只是睡前还记得给穆宝隽掖好被角,才沉沉的进入梦乡,一夜黑甜。

过了这一次的生辰之后,林纯芳也变成了国公府常来常往的客人,偶尔下了名帖来找穆宝隽玩耍。

前几日下了一场春雨,外面碧空如洗,连草色都翠了许多,如今天气渐渐回暖,穆宝隽她们的衣衫不仅松快了许多,颜色也清丽起来。

穆宝隽正与棋心一起在辛夷院玉兰树旁荡秋千。

那秋千也是郑灵猊年轻时爱玩的,只是如今,秋千上的衣衫翩跹,笑声如银铃儿的女孩,换成了她的女儿。

穆宝隽也不要棋心帮忙推她,腿上顺着风使几个巧劲儿,便能越荡越高,甚至能闻到墙外的玉兰花开在自己眼前枝桠伸出的花香。

不过更多的时候,穆宝隽还是喜欢在秋千上缓缓的晃晃悠悠,别有一股清闲适意。

但如果是棋心的话,胆子就大更多了。

棋心刚开始还不会玩秋千,但玩着玩着,也渐渐找到了窍门,后来就不仅仅是老老实实坐在木踏板上了,而是站在上面,甚至能做出一些惊险又好看的动作。

穆宝隽还给棋心用素白的轻纱做了一身层层叠叠的衣裙,再打起秋千来的时候,柔软的轻纱拂过眼前,飘飘荡荡,美不胜收,因为棋心的动作幅度比较大,甚至墙外的玉兰花也受惊一般扑簌簌下了一场花雨来。

穆宝隽不由得想起唐玄宗之时,爱看宫人打秋千,因在半空荡漾,翩翩若仙,所以称之为半仙之戏。

在棋心轻巧跃下秋千之后,穆宝隽伸出手帕,轻轻给她擦拭鼻尖的汗水,福至心灵一般,穆宝隽忽然道:“女娘缭乱隔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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