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心的脊背都弯了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她一个人默默的消化着。
穆弛心中一痛,蹲下身子抓住了棋心的胳膊扶她起来:“棋心。”
棋心仰起头的那一刻,穆弛才看到她的泪流满面。
穆弛不明白:“抓到了骗子,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啊,是……一件大喜事。”棋心乖顺的向着穆弛露出了一个笑脸。
穆弛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手帕,丢给了棋心:“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
棋心这才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触手冰凉,原来她哭了啊。
又过了两天,镇国公郑瑞麟破获了一场诈骗案的消息不胫而走,抓获的诸多人犯被京兆尹府接手,郑瑞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骁骑营的防务上出了问题,只是这一伙骗子胆大包天,玩起了灯下黑。
郑瑞麟回了镇国公府,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这是棋心第一次被叫道镇国公府的会客厅上。
会客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颇为符合郑瑞麟的脾性,棋心被管事印忠引着从小路上走过来,并不太敢抬头。
在她要下跪行礼的时候,郑瑞麟却面上含笑,抬手制止了她:“不必了,真要论起来,此案件,棋心当居功。”
毕竟,在穆宝隽通过郑灵猊将事情传递给他知道的时候,棋心不仅现了骁骑营的问题,也拿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棋心谨慎小心的低头:“国公爷谬赞了,棋心不敢居功。”
郑瑞麟呵呵一笑:“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今日叫你来,是要好好赏赐你的。”
管事印忠已经捧了一托盘盖着红布的银锭走了过来:“棋心姑娘,国公爷赏银百两,另赐锦缎四匹,夫人已经开了库房,说让棋心姑娘拣喜欢的挑呢。”
棋心两眼微湿,接过管事印忠手上的托盘,跪地重重的行了个大礼:“棋心谢恩领赏。”
印忠的媳妇朱嫂子已经乐呵呵的牵着棋心的手,就要带她去库房挑缎子了:“也是巧了,前几天夫人还说要找几匹缎子出来给穆小姐裁衣裳,只是一直不得空,恰好姑娘又立了功,夫人便说,论知道穆小姐的喜好,姑娘是头一个,不如叫姑娘去库房亲自挑吧。”
棋心忙谦虚着推脱:“嫂子这话真的是折煞我了,我才到姑娘身边多久,我又粗笨,没什么见识,丢丑罢了。还是叫阳琴姐姐来给小姐挑吧,阳琴姐姐管着小姐房里的针线,最是清楚小姐短了什么。”
朱嫂子打量着不卑不亢的棋心,脸上的笑也不变,声音虽然依旧热情柔和,话语却尖锐起来:“棋心姑娘的意思是,穆小姐的院子里短了东西?”
棋心脸上的笑也不变:“嫂子又何必断章取义呢?嫂子心里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