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太君一把搂住女儿,也是涕泗交颐,悲痛难耐,一旁侍立之人,也皆是掩面涕泣。
就连纵横沙场,见惯生死的镇国公郑瑞麟,也落下了滚滚热泪,只是出声道:“母亲,妹妹既已回家,还是先进屋吧,外面风大。”
邓老太君连忙给女儿擦拭眼泪,强作欢喜道:“先进屋。”
穆弛与穆宝隽则跟在母亲身后,由丫鬟簇拥着,缓步而去。
郑灵猊扶着邓老太君安坐在堂上,自己则带了一双儿女,规规矩矩给母亲叩头,只是哭的止不住。
邓老太君忙叫人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来,问了一些家常,道郑灵猊出嫁前的辛夷院一直给她留着,着人定期打扫,屋里的各色摆器玩物,都不曾动过位置。
母女二人叙过话,郑灵猊叫了穆弛和穆宝隽过来,邓老太君一一看过,方才转悲为喜:“弛儿长大了好多,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她的目光落到穆宝隽的身上,又是好一番叹息:“这孩子,活像是你小时候翻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又比你多了许多的文气。”
穆宝隽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外祖母,脸上挂着乖乖巧巧的笑容,由着邓老太君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认人:“这是你舅舅,这是你舅母。”
穆弛与穆宝隽一一拜见。
舅母黄氏夸过一回,再为她二人引见小辈:“这是你大哥郑骐和他的媳妇谭氏,这是你二哥郑骥和他的媳妇罗氏。还有一个妹妹郑兕儿,前几日受了风寒,如今不好起身,回头再见吧。”
穆弛眼睛就是一亮,他对这二位哥哥都是有印象的,说难听一点,小的时候三人没少一起打架一起闯祸,郑骐和郑骥也记得他,三人稍叙几句,不多时便聊到了一起。
穆宝隽与两位嫂子见过礼,有些羞赧。两位嫂子都是友善的冲她笑笑。穆宝隽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外祖母一家倒都是极和善的。
小卷儿此刻由夏嬷嬷领着坐等在外间,眼见得日头渐晚,才有人来叫了她们上前。
小卷儿深吸一口气,路上郑灵猊已经吩咐过她,此刻小卷儿虽然有些紧张,但想要为姐姐们伸冤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堂前的待客厅上,镇国公郑瑞麟坐在主位之上,吩咐了人给妹妹上茶,郑灵猊接过茶碗,只喝了一口,便道:“妹妹此次回家,还为兄长备了一份厚礼。”
郑瑞麟微微有些抱怨:“都是骨肉至亲,何必搞这劳什子虚礼。”
郑灵猊却目露狡黠:“兄长怎知是虚礼?御史张霭人的大把柄,哥哥可想知道?”
这个张霭人,素日里沽名钓誉,自诩清高,还曾经捕风捉影,参过他排除异己,倚功自重。郑瑞麟早想收拾他了。
与此等虫豸同行,如何治理国家!
镇国公眼中有些意外:“这是如何说起?”
郑灵猊微微一笑,叫夏嬷嬷将小卷儿带了上来。
小卷儿跪地叩头,详细回禀了案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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