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准备私吞的东西,慕含章找来左右护军帮忙,将宝库中的东西一一清点,登记造册。当然见者有份,左护军得了一把宝剑,右护军装了一袋珍珠。至于另外两位将军,想想郝大刀的刚正不阿、赵孟的大嘴巴,四人一致决定不告诉他们了。
景韶唤来上百卫兵守护宝库,待清点清楚,留下一箱银子,其余的立即押运回京。
上奏的折子,关于东南王是怎么死的,景韶直接说是东南王的一个小妾所杀,至于人选,就把那日抱君清腿的女人写了上去。
在东南王府修整十数日,待接到圣旨,又将善后的事处理完,景韶按照圣旨吩咐,用那一箱银子犒赏三军,然后将蜀、湘、黔军就地解散,带着亲军北上,向江南进发。
葛若衣经过一段时日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换上了侍女的衣服,继续服侍慕含章,关于这几个月在东南王府都经历过什么,她只字未提,景韶夫夫也默契的一字不问。
天气已经变冷,特别是他们由最南向北走,更是清晰感觉到了天气的寒冷。
反正也是赶路而已,景韶也就不再撑面子,窝进马车里钻自家王妃的被窝。
小黄因为天气变冷,不用再当脚踏,而是横卧着当暖枕。但活的枕头是有问题的……
“君清……”景韶细细地吻着身下人的脖颈,在那形状优美的锁骨上轻轻啃咬。
“唔,不行,若衣在外面……”慕含章压低声音道。
“没事,我们小声些。”景韶在他耳边轻声道。
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喷在耳中,怀中人明显颤了颤,景韶勾唇,凑到另一边去咬那只耳朵,然后,就看到,一只毛爪子伸了过来,对着那根碧月流云簪,拨来拨去,勾来勾去……
景韶:“……”
慕含章:“……”
于是,小黄再次被赶到了脚踏上去睡。
腊月的江南不抵三月那般繁花似锦,但枯荷残柳也别有一番意趣。
他们落脚的城名为平江,并非江南最大的城,但却是最繁华的,而且江南总兵府就在这里。只因这里紧邻着淮南封地,江南大军也驻扎在城外。
虽然江南总兵没有来迎接,但似乎是提前交代过的,江南军营已经提前备好了给他们扎营的地方。将亲军留在江南大营,撇下赵孟看家,景韶带着自家王妃和三个将军直奔江南总兵府而去。
“卤鸟!快给本王滚出来!”景韶进了总兵府就开始嚷嚷。
“王爷……”领路的管家禁不住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成王突然造访,吓了他一大跳,已经叫人去通知自家老爷,怎么这会儿还不出来。
“吵吵什么!”刚走到正堂,就见一人从侧门走了进来,身材颀长,面容冷肃,乍一看像个冷面书生,但声音中气十足,步伐沉稳却不出一丝声响。郝大刀悄声给左右护军比了个“高手”的手势。
慕含章抬头去看,觉得此人周身的气场与初次见到景韶时有几分相像,且看起来也就弱冠年纪,本以为做到总兵至少也得三十往上的年岁,没料到竟如此年轻。
景韶与那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地开始互瞪,管家识趣地退了出去。
“哼,本王驾临平江,江南总兵竟然还在家里睡大觉,该当何罪?”景韶冷冷地看着他。
“哼,王爷直呼朝廷大员的小名,士可杀不可辱,明日臣就上奏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江南总兵毫不示弱地还回去。
众人:“……”
慕含章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南总兵陆展鹏见过王妃!”江南总兵的视线转到那温雅清俊的人身上,走到他面前中气十足道。
慕含章温和一笑:“总兵大人不必多礼,这一年来的生意多谢大人帮忙了。”
“唉,说这话就见外了,本钱王妃可是一分也没少给了的,”陆展鹏笑道,“我与王爷自小一起长大,就叫我……”
“卤鸟就行!”景韶站到自家王妃身边,插话道。
陆展鹏立时瞪圆了眼睛:“王爷,我乃朝廷命官,你三分四次的侮辱与我,士可杀不可辱!”
“行了行了!”景韶不耐地摆摆手,将一把从东南王那里拿来的宝剑扔给了他,“本王赏你的,快谢恩。”
陆展鹏看了看手中的宝剑,立时眼中泛光:“这可是把好剑!王爷定然得了更好的,快拿出来让我引颈自戮!”
景韶终忍不住笑出声,照着江南总兵的肩膀捶了一拳。
给陆展鹏介绍了郝大刀和左右护军,景韶就放他们自己去玩了,郝大刀跟着管家去安排好的院落休息,右护军迫不及待地跑出去逛平江城,左护军便默默地跟着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