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着冰冷的夜风垂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子才能平息沸腾的血液。
她脸上的苍白只不过是还没有克服的恶魔,鲜红的血才是她的魔鬼。
“为什么离开?你认识他们?”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妃鸢,江海丞将身后的帘子拉上。
只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妃鸢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天空。失去了宴会内的光亮,她已看不清楚外面的大地是什么样子的。
“海丞,求你把帘子拉开。”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双臂环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天好黑,和那天一样……我不想想起来,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可是,他却一直存在!你知道吗?他一直存在!”
如同疯了一样,妃鸢开始嘶吼,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静,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被她震住的江海丞立刻拉开了帘子,在光亮照入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一张布满了泪痕的小脸。
她的眼底有着最深的恐惧,像是在不断压抑什么。
“你……”所有的疑惑被她突然扑入的柔软身子堵住,她的身体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颤抖的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只是单纯的只字片语,还有她曾经提到过的话,她现在的害怕。
“那个强暴你的人,是不是就是……”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尖叫着让身前的男人闭嘴,只可惜已经来不及。既然决定了今晚释放,早已阻止不了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盒子里是她尘封的记忆,痛苦的,害怕的,恐惧的,渐渐地不断地融合只剩下恨意,还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择手段。
抱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女子,江海丞那颗从未跳动的心在颤抖。
跟着她一起跳动,也被她的颤抖刺痛。
心头搁着一根针,只要心房一跳,针尖就会刺痛一下。
将环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慢慢地抬起头,却见站在暗处的江鸿川,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赤红。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会报复的!所以我要考司法,终有一日我会让他们知道,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的!”
紧抓着男人的西装,身前的男人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听到的也不只是一个男人。
她不会认为这两个男人会因为现在的她,从而替她完成报仇。不过,这样子脆弱的她,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惜之心。
“鸢儿。”
温柔而带着安抚的大掌贴在她的头上,抚着她披在肩上的卷发。掌心的温度好像在替她温暖冰冷的肌肤,果然是充满了怜惜。
等她拿到录取通知书,相信这两个男人不会阻止她读研。当看到她备战司法考的时候,他们同样不会阻止她。
因为遍体鳞伤的她,从不求他们的庇护,只想要自己保护自己。
而她心底的那根刺,终于拔出了。被强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克服强暴的害怕。而现在的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