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见此迎了上去,恭敬道:“宗主。”
来人正是还阳宗宗主步凌。
紧跟其后的一男一女,男子眉眼俊逸,气质温和,女子身形瘦削,有些孱弱,但相貌清美出尘。二人正是宗主亲传弟子褚修明和宗主之女步蘅。
见秦长老有些意外他们的到来,步蘅语气温和地解释:“送完天极宗贵客,父亲想在外门巡视一番,路过大殿,听见了你们的争执。”
步凌不苟言笑,眉目冷淡道:“此等小事,再痴缠下去真是丢了我还阳宗的脸。”说着一挥袍袖,田巧云身上顿时浮起一层细碎光点。
步蘅眼神一凝:“确实是符咒的痕迹。”
褚修明开口:“是混淆符无疑。”
步凌有些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步蘅,皱了皱眉,“你竟看不出。”
语气不重,但步蘅低下了头。
身旁的褚修明开口打圆场道:“师尊,我能看出来也是因为之前的下山历练。师妹身子孱弱,没有出过宗门,没认出来也是正常。”
步凌没有说话,表情冷淡。
步蘅像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秦长老道:“既然这田管事是被下了混淆符,那此事应和她无关。”
她虽然体弱,但心有玲珑七窍,平时打理宗门庶务也是万事妥帖。此刻她看向李婆子,说道:“或许李副管事知道些什么。”声音仿若春风拂面,但落在李瑶芳母女耳中却如万钧雷霆。
“你们应当知道,有些事,自己说出来和之后我查出来,是不一样的。”步蘅温声道。
李婆子簌簌发抖,看了一眼李瑶芳,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跪下。
她抬起头,眼含惊惶,声音颤抖:“宗主,大小姐,自从天极宗罗长老夸了田巧云之后,她便得意忘形,对我十分苛刻。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让她犯个错离开灶房。我没有想要挑拨天极宗和宗门的关系呀!”
即便早就猜到是李婆子故意栽赃,但听见她到这地步还想往娘亲身上泼脏水,菱华简直要气炸了!
“你说我娘对你苛刻,可我看到的却是灶房忙碌,而你作为副管事不见人影!知道你和我娘差在哪里了吗?就是因为你的心思都在邪门歪道上!遇事不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责怪旁人。也是,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比承认自己无能简单多了。”
听到这话,步蘅看向菱华,眼中有几分赞赏。
而李婆子讷讷无言。
“你说没想挑拨两宗关系,却又借罗长老生事,更证明你鼠目寸光,眼里只能看到自己的那点利益。”菱华越说,越不齿她们的行为。
“还有,你的混淆符是从哪里来的?”菱华盯着李婆子问道。
混淆符不是普通杂役能轻易得到的,要说里面没有李瑶芳的手笔,菱华根本不信。
李婆子咬了咬牙,没有看自己女儿,而是低垂着头盯着地板说:“我用积攒的20灵石,在还阳城里换来的。”
李瑶芳见母亲开口把所有事都揽下,指甲深深地刻进掌心,心中恨得出了血,巴不得下一刻就将菱华拆吃入腹。
菱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这和李瑶芳脱不开关系,别以为李婆子将此事一力揽下李瑶芳就能高枕无忧。她恨恨地想:“我可记仇了!”
在场众人对李婆子的话反应不一,但能说得上话的几位里,秦长老对外门弟子有所偏袒,宗主则是对这种小事懒于深究。
见秦长老和宗主的神态,像是要将这事就此了结,菱华不甘心,正想开口时,却听见步蘅出言。
步蘅看着李瑶芳,意有所指:“李师妹对自己母亲所做的事一无所知吗?”
李瑶芳强压着内心对母亲的愧疚,艰难道:“是弟子忙于修炼,没有及时发现母亲的过失,弟子愿受罚。”
“今日你揭穿龙芽草被替换的事,也只是巧合?”步蘅轻声细语。
李瑶芳稳了稳心神,说道:“此事确实是巧合。外门试炼将要开启,弟子近日一直在外修炼,没有与家人相见。”
一旁的秦长老不以为意道:“你是外门弟子,修炼才是你的头等要事。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既已踏上修炼之路,本就该斩断尘缘。纵使你母亲犯错也与你无关。”
“秦长老还是先不要着急下结论。”步蘅道,而后看向父亲,“不如请父亲对李副管事施展真言术,看她方才所言是否为真。”
步凌冷淡道:“真言术施展不易,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用,岂非大材小用。”
褚修明见状出声:“师尊所言极是,但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若李副管事是被什么贼人迷惑心神才做下这种事,今天轻易了结岂不是留了隐患。师妹也是为宗门考量。”
菱华不由在脑海中和系统吐槽:“这个宗主好冷酷啊,对自己女儿也这么不留情面。不过褚修明倒是和原书写得一样是个老好人。”
“哎呀华华,这本书的设定就是修为越高,感情越少啦。”系统说。
“可他对褚修明态度就挺温和的,对弟子好到胜过自己女儿,好糊涂!”菱华流露几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