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贞娘喜好甚么?」他仍旧耐心且温和。
崔雅贞面上似有怨气不欲理会他,转而用起膳来。
隔日,午膳时桌上的菜色全是崔雅贞平日里所喜爱的。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近来她对那事十分紧张。
这一日,在她撑着伞,第五次走到院门附近之时,书砚瞧见她惨白的面色,疑惑地问出了声:「女郎,你是在等什么人吗?这里是风口,还是莫要在这里为好。」
崔雅贞怔了怔,心中心虚,面上却不显,解释道:「只是……好些时候没有出去过了。」
距离她托李大夫挂荷包已经有好几日了,卫玑为何还未来,还是说他还未归来亦或者没拿到。
这几日她总是观察着院里的生面孔,可是未曾有一人主动与她交谈。
「那快些回屋吧,这雨越下越大了。」书砚劝道。
崔雅贞担心再坚持下去会引起怀疑,只能应了她。
卫玑迟迟不来,反倒是卫暄来的更勤了……像是亏欠她了什么。每日来,就如同完成什么任务,匆匆来匆匆去。
这日临走之时,他又将崔雅贞抱在怀里,垂眸温声道:「我听书砚说你想出去看看。」
崔雅贞心中有鬼,移开眼睛,应道:「是的。」
他哄着她,又道:「贞娘乖,等春天了我便与你一同出游。」
「哦,听表哥的。」
自从上次挣扎未果后,她便变了策略,与其强硬反抗,不如先顺着他,待他放松警惕她才好寻机离开。
又过了一日还没有消息,崔雅贞心中愈发焦躁,偏偏今日卫暄得了闲,像是要补偿她什么的,一整日都呆在院中。
崔雅贞去的时候,卫暄在弹琴,只是那声听起来不似古琴。
她站在书房外听了片刻,认出了,是琵琶。但她从前从未听说过卫暄会弹琵琶,只知晓他琴艺一绝。
片刻,琵琶声停,她方才上前进去。书房陈设与从前并无两样,飘着淡淡的檀香,只是现在的她与从前心境可谓是天差地别。
卫暄见她来,视线便落在她的面上,温声道:「贞娘,张夫子说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要同我学琵琶吗?亲自教你。」
他面上带着笑意,气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上许多。
崔雅贞想了想,开口拒绝,「贞娘愚笨就不麻烦表哥了。」
「不麻烦。」他眸色一深。
卫暄这样说了,现下受限于人,崔雅贞不好再次拒绝,便颔首同意。
顷刻,书砚就从一旁取了一个比卫暄怀中稍小的琵琶,递与崔雅贞。
崔雅贞微微蹙眉,他这般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已替她决定好了,她最厌的就是他这份倨傲。但想到自己现下决定假意顺从他,故没有再说其他的。
琵琶学起来并不是很顺利,不似古琴从幼时便开始接触,刚开始总是很是困难,崔雅贞抱着琵琶不过一会,胳膊便酸痛不止。
「表哥,这儿太难了。」她想放下怀里的琵琶。
又被卫暄制止了,他一把将她怀里的琵琶扶正。
面色温和,语气却严厉,他又道:「贞娘,再坚持一下。」
一下午过去,崔雅贞的胳膊几乎僵得难以动弹,手指上也多了几处深深的印子。
晚间,二人一同用膳,这回桌上皆是崔雅贞喜爱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