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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五年,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第二次党锢之祸在这一年爆发——
马超、法正、蔡昭姬在这一年诞生——
蔡邕受匠人扫帚成字启发,在这一年创飞白书,影响后世——
而这一年诸葛亮提前诞生,这一年的刘备尚未及冠。
十六岁的刘备正在他那涿县的家院里,在那棵他曾指着扬言要坐“羽葆盖车”的大桑树下,闭目、冥想、沉思。
“夷陵——”
“白帝城——”
“孤不是已经——”
有那么百日了,这些天,他没有一如既往的去集市贩卖母亲编织的竹席、草鞋,而是每日从一大清早就静默的站在这大桑树下沉思、冥想。
他的表情永远冷峻如霜,他的眼芒始终带着无限的疑惑与不解,那面颊上展露出的深重与严肃,哪里是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摸样?
这一度让他的母亲以为他魔怔了;
一度让族人请大夫来看。
可…无论怎么看,刘备哪里有半分病症?
受惊了!
大夫只能如此猜测。
事实证明,大夫是对的,刘备他的确受惊了。
因为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
明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白帝托孤,停留在他对诸葛孔明临终的嘱托:“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明明…
明明他一场大赌将孔明替他攒下的家底输光;
明明他弥留之际正牢牢的抓紧诸葛孔明的手;
“就像当年帮我那样,帮帮我的儿子吧!”
明明,他的话尤是浮现在耳边,在眼前…
明明,他哪怕是弥留之际,他刘备依旧坚信,只要有诸葛孔明在,一切就都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