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
如今亮儿最缺的是名声,编纂一个故事,得一名士品评,成就一方名声,然后打通上下,以此举孝廉,入仕途,做郎官…
诸葛珪已经开始规划这个儿子的将来,生怕耽误了他。
“父亲似是有话要说?”终于,马车中…五岁的诸葛亮当先开口。“父亲是在思虑孩儿的前程吧?如何为孩儿求得一方名士品评?如何赚得一方名声?如何举孝廉、做郎官,入仕途吧?”
啊…
被儿子戳穿心事,这一度让诸葛珪紧张了一下。
事实上,不知为何,每每与儿子单独相处时,儿子的谈吐,儿子的言行,儿子的气场,甚至这些都会带给诸葛珪这个父亲一定的压力,来自无形的压力。
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稚童,而是一座没有人可以逾越的大山。
“你小小年纪,但什么都知道…”诸葛珪无奈的张口,“即便是这些年党锢之祸大兴,可若走仕途,依旧绕不开的是察举与征召,咱们诸葛家虽在徐州琅琊算是大族,可放眼整个大汉怕是连中游也排不上…”
“至于为父这个县尉,人微言轻…故而,诸如咱们这样的家门,往往会走名士品评,举孝廉,继而或是察举入仕,或是等一方征召…这些年,我总将你带在身边,想来这些官场的常识,你是知悉一、二的。”
“孩儿明白…”诸葛亮颔首,“孔四岁,能让梨,堂堂孔子二十世孙,何等门楣?他家需要将一只梨让来让去么?可不让梨,又如何让一个四岁的孩童名躁天下?”
“亮儿能悟到这一层,为父甚为欣慰,所以…”
不等诸葛珪把话讲完,诸葛亮的话又是抢先吟出,“现在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
“什么?”诸葛珪没有听懂儿子的意思。
“很快,征召与察举之外,将会有一种全新的、最简洁的入仕法门。”诸葛亮眨动了下眼睛,却是无比坚定的说:“陛下终会再度开那西邸的营生,出卖官爵,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啊…”
诸葛珪一惊。
说起来,买官、卖官,这在大汉并不是什么新鲜词儿,当年汉武帝为了北伐匈奴,也大肆卖官,明码标价。
桓帝朝时也卖过官,可随着当今天子继位,这卖官之风渐渐地也就消弭了。
至少,这几年…诸葛珪从未听到过这般风声。
也正因为如此,儿子的话,他有些将信将疑…
“亮儿如何知道的?”
“父亲难道忘了,孩儿自学过星象与占卜的道术啊!”诸葛亮回答的很是自然,不假思索,“北斗九星,散而为九,合而为一。北斗注死,南斗注生…而自打学会这道术后,孩儿夜观星象,便能推算出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
诸葛亮说了一大堆星象之语。
这…
诸葛珪又是一怔。
说起来,这几年,除了医术的研习外,亮儿似乎格外热衷于星象之说,时不时的就会夜观天象,然后卜算、推演,说出石破天惊之语。
甚至不少事情算的颇为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