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若你被人强暴,第一时间你会怎么报复对方?”景飒第一反应是报警,但皛皛绝不会想要这个答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捅死他们。”说完,她又觉得太便宜这种强暴女人的畜生了,应该凌迟才对。皛皛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用怀疑,你的想法没错,这才是最直接,最能表达恨意的方式,但有一个前提,这种想法往往是刚被强暴后才会有的心理,因为刚受到伤害,惊惧远大于仇恨,当惊惧慢慢消退,恨意才开始出现,产生出一种极为冲动的报复心理,容易选择直截了当的法子,比如砍死对方,捅死对方,用车撞死对方。”这是肾上腺素在捣鬼,人类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容易头脑发热,拿着菜刀就能冲出去。景飒心领神会的拍了拍脑袋,“懂了!杀张志遥、鲁岳伟、任彦的凶手却不是这样,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近期被他们侵犯虐待的,所以不属于冲动型的报复杀人,而是酝酿了很久的杀意,但是十几二十年前……会不会有些远了?”皛皛摇头,并不觉得久远,“判断这个时间点,是因为考虑到了凶手的年纪,她不可能很年轻,因为太过年轻做不到这样周密的部署,不单单指智商,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策划,另外若是太年轻也不能冷静的避过警察的盘问和侦查,至少不会是十几岁或是二十来岁的女性,但女人最容易受到性侵犯的年纪是在15—25岁左右,既然不是冲动型犯罪,那就需要一定的时间跨度,但我调查过近十年内所有登过报或是论坛上的八卦信息,并没有发现符合凶手遭遇的案子,因此凶手被三人的侵犯的时间至少在10年以上,但绝不会超过20年,超过20年的话,凶手的年纪便会太大,未必有足够的体力杀人,综合这些线索推算,凶手的年纪应该在35—45岁之间。”35—45岁的女人不仅有足够的阅历,也有相当的镇定能力,体力也不会太差,是最符合这起案件的年龄侧写。她继续道:“我猜测,凶手当年被三人侵犯后,因某些原因无法报警,不排除有把柄在三人手上,又或者和女大学生的轮&奸案一样,怕受到歧视,不敢出来作证,让三人继续逍遥法外,但恨意长存,她一直在脑海里幻想着如何杀掉这三个人,靠着幻想来平复心里的恨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杀人的手段完美无缺。”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心理发泄,即使恨一个人恨得想杀死,却未必会动手,尚能控制住情绪,知道杀人的后果,只好把所有的恶意幻化为潜意识的杀戮。比如上司和老板,相信很多员工能想出一千种杀他们的方法。景飒又提出了新的疑问:“要真像你说得凶手曾靠着幻想杀人来平复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平静了,又为什么会动手?”“这也是我至今没弄明白的一个问题。”皛皛推开窗户,望向远方,眉宇间有着一丝凝重,这正是她一直没猜透的第二个疑问。女人在受到强暴伤害后,会分为四个阶段:惊惧期、激进期、平复期、淡漠期。其中,激进期是最容易产生报复行为的阶段,一般在受到伤害后的一至三年内,这个阶段往往会被羞耻心、自卑折磨,也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期,大多女性会变得胆小如鼠,甚至自闭,夜深人静之时便成了衍生仇恨的时候,失眠之夜只能靠着幻想,靠着潜意识的杀戮来惩罚伤害自己的禽兽,若真恨得无法抑制,也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内爆发,凶手却没有。十几年的时光足以让受害的女性进入淡漠期,重新开始生活,凶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将恨意用最残忍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实在违反常理。这杀意来得太突兀,她隐隐有种预感,凶手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那……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无法解开这个谜,也就无法找出凶手。皛皛越想,脸色就越凝重,望着远方的眸色露出一抹嘲讽和讥笑。老实说,她非常厌恶这个案子,因为她也是女人,对于女人而言最大的伤害就是强暴,能击碎一个女人所有的坚强,人往往通过哭泣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和悲哀,她却在想凶手是否哭过,她是否恨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就像两生花,一株绽放脆弱,一株结出残忍,它们两相缠绕,最终让她成了一个杀人犯。但,杀人就是杀人,牵扯上了就永远不可能沾上正义两个字。景飒见她不时露出嘲讽和讥笑,心里其实也有点明白,正如她说得,受害者未必就是真的受害者,三名死者根本就是死有余辜,但律法不会这样判断。两人都沉默了,等回神的时候,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镶着金边的落日,圆得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让地面的一切都罩在模糊的玫瑰色之中。面对这样的落日,想深埋在心里的苍凉却是更浓了。,!景飒脸上略有些伤感,幽幽的说道:“皛皛,我先回去了。”“要回警局?”“回家!”现在这副心情回警局,一定会被曹震看出端倪,少不得一番训斥。“我送你回去!”皛皛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这受伤的腿被她折腾了一天了,还是少走动为妙。“不用,来的时候是小李送我来得,我让他在外头等着,现在正好能顺路送我回家。”她拿起拐杖,蹒跚的慢慢走出办公室。皛皛确认她上了车,才安心返回办公室,正打算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张武突然走了进来。“端木,太好了,你还没走!有事跟你说!”这人长得像熊,连嗓门也跟熊似的震耳欲聋。这时候,皛皛特别不想看到男人,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子。张武敏感的发现了她的不爽,连忙压低声音,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哪个混蛋招惹她了。“有话快说!”她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没工夫和他扯淡。他吞了口唾沫,不愧是他们特警队的名物,气场真慑人,有时连他都有点怕。“呃……是这样的,你昨天不是去坤华上课了吗,反响热烈,不止坤华的女学生,其他大学的女生也有旁听,回去就跟学校提了建议,希望你能多上几堂课。”他可是实话实说,一点没添油加醋,也不知道她上了什么内容,特警队的电话今天都打爆了。他搔了搔头,自己是来当说客的,眼下她心情那么不爽,看来是要黄了。“我接!”张武瞪圆了眼,“哎?”“没事了?没事我就下班了。”她径自往门外走。这可真是稀奇了,她竟然又同意了。“你真愿意!”他不得不再确认一次。她皱眉,停了脚步,她看上去很不讲诚信吗,还要他再问一遍,“我不说第二遍!”她从来不是圣母,只是受了案子影响,女人只有学会自保,才能远离危险,希望那些企图侵犯女人的禽兽能被揍得很惨,反正新人马上要考核了,这周训练计划就能完成,她正好有空。“端木,你变了!”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她变了,懒得理睬,她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刚到停车场入口,卫晓像只猫一般无声的从一侧走了出来,脸上明显写着有事相求。初见卫晓的人都会深深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韩剧里的花美男,五官清秀俊美,形貌昳丽,皮肤白皙,气质优雅,要是化个妆能比女人还漂亮,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美男子会是特警队的主攻队员,身手矫健,鲜少有人能打赢他。不过,细看之后会发现,他有一双如深潭一般冷凝却绝美的眸子,血色极好的嘴唇总是微微勾起,像是在嘲笑世间愚蠢的一切。他的个子很高,比模特还要完美的九头身像个王者一样的俯视着她。“有事?”她身量的确娇小,但讨厌抬头仰视别人,退了几步,站远点就能与他平视了。卫晓只是外表有点娘,内里是十足的男子汉,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端木,我想请你假装我的女朋友!”她一愣,很是惊讶,万万没想到是这个要求,声线却不慌不忙的问道:“理由?”相比张武这个特警队队长,卫晓和她并不熟,两年来说过的话不超过20句。他冷声道:“我想让家里的老头子死了心,免得他老是安排相亲。”他多年没有和家里联络了,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三天两头的来骚扰他,估摸着和卫宝脱不开关系,早知就不跟这个弟弟联系了,弄得他现在整天不安生,相亲的电话,一天能接到三十来个,为了老头子的心脏,他勉为其难的参加了几次,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相亲不过是个幌子,他很清楚老头子是想逼他回去继承家业。皛皛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越过,头也不回的走向停车位。卫晓不气馁的跟了上去,“就一次,陪我吃顿饭,在老头子面前过过场就行,等结束了,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他是豁出去了,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为什么不找白露?”特警队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卫晓直接否决:“她不行!”“不行?”白露和特警队相处的时日更久,话题也多,这种事就应该找一个聊得来的人假扮,她和他连个话题都没有,不怕穿帮吗?他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家老头子:()黑萌影帝妙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