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林柠又想起,她和依娜还带着个小孩玉罕,如果真要是碰上同伙,那孩子在场可就太危险了。
无奈之下,她们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和遗憾,一无所获地回家了。
陈岑坐在饭桌旁,手撑着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柠,双手还故意把眼皮扯开些,像是想把林柠的五脏六腑都给看穿。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林大妞啊,林大妞,我是该夸你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你心眼细呢?
这么危险的事儿,你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自己跑去蹲点?就算真蹲到了又能咋样?
难道你还指望着那人能乖乖就范,主动把东西交出来?
万一那人觉得自己被逼到绝路了,急红了眼,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可想过后果?”
林柠自知理亏,绞着灰色牛仔外套的衣角,嘟囔说道:“那我不是回来了吗?”
陈岑握着铜火钳的手指骤然收紧,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一着急把火钳拿出了厨房,不耐地将火钳扔到一边去,拍了拍桌案:“那我还得感谢玉罕了?不是她,你们俩就直接硬等了!”
“那我们不是想着人赃并获吗?不然也没有证据。”林柠忽地咬住下唇,晃荡着脚尖,手腕上的金镯子随着动作磕碰出声响,倒像是替主人敲着示弱的小鼓。
陈岑噤了声,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将本就凌乱的刘海揉成更颓废的弧度:“最近就待在家里,书店的假继续请。这事我会告诉咱爸,让他交给专门管这事的老刑警处理,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陈岑说完这话,这才把目光移向一直同依娜交流的陈子安,好像是在问他的意见。
陈子安同依娜交流完后,说道:“和依娜说的差不多。就这样办吧,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但是我怕,这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能买通故宫的警卫,还有同伙,甚至多次转运,天知道他是不是还偷了别的东西。而他偷了东西,又是怎么转手的,要知道宫里的东西烫手啊,这背后的文章看来大得很。”
陈岑说完,扭头对林柠说,“我明天回趟林家,让爸妈多留意点安全。你,就乖乖待在家,万一你们早就被人发现了呢。”
林柠点了点头,原本眼中的兴奋早已被陈岑训得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知道,人人心里都有个梦,那就是勇为人先,替天行道。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风也呼呼地吹个不停,林柠的心情就更沉重了。
陈岑叹了口气,安慰的言语被哽在喉间。
看样子,依娜也被训了一顿,他如何好当着大哥的面大度原谅林柠,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要让她们长长记性。
就这样,两家五口各怀心事地在饭厅吃完饭,便各自回到了自家的房间。
房间内,那染灰的牛仔外套被随手堆在卧室的衣筐里,林柠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正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眼神有些出神,似乎还在想着白天的事。
陈岑用的是林柠用过的洗澡水,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林柠这副模样,头发还没擦干,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岑没说话,直接拿过林柠手中的毛巾,站在她身后,宽大的身躯将林柠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开始轻轻擦拭着林柠的头,语气也同样柔和:“你那样擦,什么时候才能干?”
陈岑见林柠没有回话,试探性问道:“还在生气。”
林柠摇了摇头:“没生你的气,我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国涛叔可是老师,为人也不错。”
“在事情没结果前,我们就不要妄下定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呢,往往也有可怜的一面。看事情啊,得看全貌,我们静等结果就好。”陈岑轻声安慰着林柠。
可说着,他却突然俯下身去,靠近林柠的头发,嗅了嗅那股好闻的发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孙斯辉那小子,从海市带回来的香胰就是不错,下次让他多捎些回来。”
“别给人家添麻烦了。”林柠仰起头回应,不经意间,后颈贴在了陈岑潮湿的腹肌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陈岑的线条滑落,流入他的沟壑之下。
可恶啊,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陈岑仰头畅快地叹了口气,心里一阵火热,欲望在心底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