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同样吃得脸颊鼓鼓,就像是两只小松鼠。
阿软和随喜坐得比较远,她偷偷的问随喜:“郎君以前下过厨吗?”
这简直是可以去县里面开酒楼了,虽然阿软也没吃过酒楼师傅的手艺,但此刻她成为了自家郎君的死忠粉,觉得对方肯定比不过他。
随喜不悦的瞪她一眼:“郎君当然没下过厨,君子远庖厨你不知道吗?”
阿软:“那郎君为何做饭这么好吃?”
随喜想也不想的:“自然是因为郎君聪明能干!”
阿软:……是这样的吗?
徐清麦也吃得很开心,吃到简直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笋被剁得碎碎的,和肉沫一起,每一口下去都能品尝到油脂混合着米饭的香气,以及小笋的脆嫩,有春天山野的气息。
这样的焖饭,她能干掉一大碗。
她对周自衡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你啊!”
周自衡很谦虚:“还有进步的空间。主要是米和厨具不太好,要是能有五常大米、酸菜和香肠就更好了,有上海青也行。用锅先煸一煸能更香。”
徐清麦很容易满足,不奢求更多:“已经够好了。”
“酸菜和香肠都可以自己做,等改明儿我有时间慢慢来,先去铁匠铺定套铁锅吧,日子总会越过越好。”周自衡试了试鸡蛋羹的温度,开始一勺一勺的给周天涯喂饭,充分履行了现阶段家庭主夫的职责。
小婴儿吃得清淡,她的餐食是简单的煮得软烂的白粥和鸡蛋羹,不放油盐调料,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捏紧个小拳头“哦哦哦”的一通乱叫。
徐清麦奇道:“你还会做酸菜和香肠?”
周自衡不以为意的道:“我以前大学宿舍那大林,你记得吧?他是食品专业的,经常捣腾这些然后让我们试味,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还有各种泡菜,还自己做酱。我们当时可没少受他的荼毒。”
他们农业大学里,有很多很有趣也很接地气的专业和选修课,比如酿酒课、面点课、果蔬品鉴、宠物训练,还需要亲自种地……周自衡至今都很怀念。
比他后来读企业管理有意思多了。
“到时候咱们再去县城外买点田地,买一小片山,种点水果蔬菜,什么葡萄、枇杷、桃子李子西瓜全种上,说不定哪天就实现蔬果自由了。”
徐清麦一边听着周自衡给未来画大饼,嘴角悄悄翘起,一边从陶罐里舀了两碗清炖羊肉汤,一碗给他,一碗给自己。
喝一口,眼睛都眯成弯弯的,和周天涯的小表情竟有些像。
“羊肉也好吃。”她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没有腥膻味。”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可是纯天然只吃青草长大的羊,绿色无污染,只需要用适当的盐和姜片来料理就可以了,虽不至于入口即化,但柔嫩多汁。
周自衡还放了一点点他从县城酒馆里找来的酒和珍贵的胡椒,羊汤喝起来更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喝下去还暖烘烘的,驱赶早春的寒意。
非要挑刺的话,汤里如果能加点萝卜一起炖就好了,可惜现在还没到季节,这里也没大棚蔬菜。
徐清麦忽然想起来:“你明天要去上班了是吧?”
这几天他是休沐,她差点都忘记周十三郎是有官职在身的人。
周自衡点点头:“你们明日在家,要谨慎一点,关好门窗。”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我把随喜留在家里吧?”
刚徐清麦对他说了楚巫的事情,周自衡难得的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之前应该忍耐一下别把他给得罪得太狠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是他和随喜都不在,那家里只有徐清麦和阿软带着周天涯,实在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现在可还没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贞观时期。
“还是得找到靠谱的护院……”周自衡将这件事记下。
徐清麦:“放心吧,刘守仁也说了,你是官身,又有家世背景,楚巫也不敢来硬的。咱们要是时刻忐忑焦灼,那恐怕更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