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走后的第五天,常所长带着两队人来转移实验室的设备。
这天正好是周末,季砚执在家。常所长提前跟他通过电话,季砚执只说了一句来拿吧。
常所长到了之后,没见到季砚执,于是找到了张健。
“他这几天怎么样,还行吗?”
张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好说。”
他们保护季老师的时候,是见过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模样的。那时的季董对着季老师眼神里总含着笑,两个人做什么都有商有量的,季董还时不时逗季老师几句。
“现在季董除了工作外私底下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外出,每天就是集团家里两点一线。”
常所长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他这会儿在家吗?”
“在书房。”
常所长在张健的指引下,来到了书房门口。
几下敲门声后,隔了好一会儿,里面才响起一声请进。
常所长推门而入,季砚执抬眸看了他一眼:“常叔,设备转移完了吗?”
“他们还在搬。”
“嗯。”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陷入了寂静,常所长有些尴尬,只能自己先找个地方坐下。
他正愁要不要找点话题跟季砚执聊一聊,结果对方竟主动开口了:“他现在在哪儿。”
常所长明显顿了下,然后道:“抱歉,我不知道。”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说。
季砚执放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努力维持着声线:“他走的时候没拿营养液,我让人重新配了一份,您能不能帮忙……”
“砚执。”常所长叫了一声,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不能。”
季砚执扯起唇角笑了一声,听上去干涩又苍白。
常所长站起身,走到他身前:“砚执,我知道这对你个人而言很不公平,我也没资格拿一些大道理劝你,当然,你也不想听。”
“为什么非得是季听?”季砚执心头再度翻起火焰,根本克制不住:“就因为他能力强,因为他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因为……”
“因为这是他的选择。”常所长抬手握住他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几分愧疚:“砚执,你作为他的爱人,就要接受他的选择。”
话音落下,他心头忽然一凉。
这话说得太糟糕了,就跟道德绑架似的,简直是雪上加霜。
看着季砚执倏然沉下的脸色,常所长赶紧补救:“你,你平时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吗?”
这话题转得太急,就像上一秒牛顿刚被苹果砸中,下一秒却忽然研究起了香蕉皮。
季砚执看了他两三秒,冷冰冰地道:“没有。”
常所长讪讪地笑了下,目光打着闪:“看看吧,了解了解国内外的时政,挺好的。”
一个多小时后,常所长带着人离开了老宅。
临走前,他偷偷叫来了张健:“现在组织上派给你一个秘密任务,你要独自完成。”
张健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您说。”
常所长朝周围看了一眼,用气声道:“想办法把季董给小季配的营养液偷出来交给我,千万别让季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