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开始很放松的天南地北的聊天。
半小时后,大刚朋友打来电话,我一脸促狭的笑着看着他,他笑着把电话挂了。
然后,半年之后,我向大刚求婚了。
是的,是我向大刚求婚的,因为这个理工男对感情尺度的把握,实在是弱到发指了。
是的,第一次上床也是我主动的,这个事情闻闻取笑我很久了。
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大刚是个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非常的适合我,认识他真的很幸运。
他比我聪明很多,是的,聪明很多,好吧,理工科的学生就是比文科生聪明,我承认了。
他懂得很多,他所谓的技术书籍,原来不是指的他的机电专业课,是所有自然科学类的书籍,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我根本不算……
他在和我相亲的时候没说实话,他其实喜欢玩游戏的,不过他玩的不是电脑游戏,而是一些很另类的东西,比如各种智力拼装玩具什么的,他玩乐高都玩出境界了,我拿他的一个几百片的组装汽车,说明书看的太头疼,拼了几十片就放弃了,他居然能够自己拼创意了。
他买了好多的零件,画了图纸,拼出变形金刚之类的,然后拿去卖钱,然后继续买各种零件,居然还略有盈余。
我看着他在工作台上,把每种颜色每种类型的接外挂程式放在不同的收纳盒里,那些细碎的零件,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出现各种形状,觉得好神奇。
然后,他还喜欢下围棋,之前是去学校找棋友下,认识我之后,就和我下,我在他的指导下进步飞快,一个月之后,他让我25个子的情况下,就已经下不过我了。
我在大刚身上看到了和邢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邢路做事的目的性非常强,拼装游戏和围棋以及烘培绘画之类的占时间又带不来经济收益和个人能力提升的东西,他是绝不会沾的,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事业上取得成功,他不容忍自己浪费任何时间,就连看新闻也惦记着哪些能带来跟客户的共同话题。
以前,我对邢路这种风格一直持赞赏和仰望的态度,直到遇到大刚,我才发现,原来生活是可以如此随意,这些浪费时间的爱好,才是生活的乐趣吧。
很奇怪啊,邢路那种官宦家庭出身的会这么拼命执着,大刚的家里只是普通书香门第,反而这么不求上进呢,无所谓了,我喜欢这样的就够了。
嗯,当然,家境最差但是最不上进的是我,不过,我是女生,就原谅自己了。
大刚似乎精通一切机械和电器的东西,似乎任何东西都清楚原理,几乎就没有他不会修的东西。
从我认识他时候的笔记本黑屏,宿舍电压不稳到婚后的房间的水路电路,测网线,装吊灯,挂液晶电视,吊投影仪之类的,全是他搞定的。
然后,也许是宅男的共同特点,大刚的性子很温和,完全是传说中的钱多事少好管理的那种。
我的任何提议,他似乎都懒得反对,是的,他真的是懒得反对,他是那种只要能给我基本生活保障,剩下事都好商量的那种人。
有一次我看完程序员症候群的一篇帖子,笑着对大刚说:“你和他们好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程式师呢?”
他很认真的回答:“我本来就是啊,数控机床就是要程式设计的。”然后,我们的对话又被他噎的进行不下去了。
最后,我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喜欢看书了。
我很喜欢周末和他一起骑车去图书馆借书看,这是我从大学就有的理想啊,在互联网时代,这似乎成了一个很变态的事情,我绝对脑补不出邢路开奥迪带我去市图看书的场景,在国图那次,邢路说是看书,其实完全就是在看我。
但是大刚会啊,而且他真的乐在其中,闻闻说我们这种奇葩,全惠州估计掰着手指头就数出来了,居然能凑到一起,实在太难得了。
闻闻很喜欢大刚,因为她拉我逛街的时候,大纲会很没有怨言的跟在后面帮我们拎纸袋,还会很真心诚意的夸闻闻做的西点好吃。
我也没有向大刚隐瞒之前和闻闻,还有邢路的事情。
我们认识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就把和邢路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讲给他听了。
那一天,我去大刚家的时候,带了一盒新做的饼干。
从北京回来之后,我的心越来越静,更有心情做一些曾经邢路觉得很没意义,但是我自己喜欢的事,画素描,写博客,做烘培,这就是他口中不屑的文艺青年风格吧。
这学期我的语文课大多安排在上午一二节,我总喜欢做一些饼干带到课上,给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学生们填填肚子,后来就很多厚脸皮的馋嘴女生故意不吃早餐,等着课间的小零食。
大刚很自然的拧开盖子,扔了一块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夸赞:“不错,很酥。”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人的某些方面,和邢路好像,连对饼干的评价,都一个字不差。
大刚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我看着大刚,想了想,静静的对他说:“我给你讲一下我前男友的故事吧。”
我平静的从素素开始,讲述我们短暂的蕾丝情,讲述她怀孕后被抛弃我上网卖处,讲述在网上遇见邢路,讲述我扮演着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帮他拿项目,讲述可怜的闻闻,老谋的石处,世故的齐总,讲述我和邢路在大四下学期那短暂的疯狂,讲述邢路和我终究是两类人,我们最后在北京机场道别,然后各自走各自的人生。
大刚听完,明显有些失落,我以为他是吃醋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紧张的已经是我了,我已经很在意他了。
大刚过了半天,摇了摇头:“惠惠,我真的配不上你。”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相处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