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虽然在熟睡中,仍然被酒精折磨的很难受的邢路,突然有个念头特别的强烈,我想让邢路辞职跟我走,惠州现在的房价只要3000多,邢路高收入这么多年,存款一定可以买得起房子,然后我们以后就没有其他必须的消费了,只凭我的工资,养我们两个清苦点应该也够了,总比现在这样好。
我突然就心情好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准备为爱情的付出非常骄傲,我对自己说:惠惠,要努力啊,你将来可是要养一家人的。
在这种心理暗示下,不一会,我就在幻想中静静睡去。
不到一小时,我被邢路剧烈的咳嗽声惊醒,我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邢路哗的一下,在床上呕吐起来,好刺鼻难闻的气味,酒精味和肉糜之类的发酵的味道掺杂在一起,闻之欲呕。
我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扑上去抱扶住邢路,邢路又哗的一下,吐了一大口在我的身上。
我在他身边习惯性的裸睡,只穿了条内裤,这一下全都直接吐在我的前胸。
我轻轻的给邢路捶背,看邢路神志恢复,能够自己坐稳了,我拿毛巾被胡乱的把身上的污秽抹了一下,然后转身下床。
我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个小盆回到床上,让邢路含水漱口,然后吐到小盆里。
邢路吐出来之后,整个人恢复了一些精神,我扶着他进了浴室,让他坐在凳子上给他冲洗身上的脏东西。
两个人都清洗完之后,我扶邢路坐到一边,开始收拾床上弄脏的被褥,这时听到邢路在身后说:“惠惠,明天你就回去吧。”
我猝然一惊,邢路怎么这么颓废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到邢路那一脸沮丧灰败:“我这种人,哪有资格喜欢这么好的女孩,哪里有资格让你为我留下来。惠惠,我不能再祸害你了。”
邢路吐在我身上时我没有哭,忍着恶心收拾这些垃圾时我没有哭,但是邢路这句话,让我忍不住流泪了。
我没有说话,安静的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到卫生间,略微冲洗了一下,放到水槽里泡着。
然后用温水打湿毛巾,回来给邢路擦脸,让他喝醉了不要胡说八道。
换了新的被褥,邢路把我抱的好紧,像是生怕我走了一样。
他醉后没有能力做爱了,但是大手不停的在我身上用力乱揉乱抓,我静静的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忍受或者是享受邢路带来的痛楚。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时候,邢路已经把起床把早餐做好了,我看着精神满满,似乎完全恢复回来的邢路,心里却似比晚上更加心疼。
邢路,你这样人为的强硬调整自己的状态,完全是自虐吧。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那个让他辞职跟我回惠州的想法,夜里觉得让自己激动的主意,醒来后觉得好荒谬。
邢路那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事业去惠州那种小城市呢。
而且,记得邢路说过,盘颖在加拿大拿到身份之后,曾邀邢路过去,邢路也拒绝了,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跟我去惠州,让我养家呢。
我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事情,露出笑容问邢路:“这个项目多少钱啊,让你喝成这样?”
邢路摇摇头:“不算特别大,不到500万吧。”
我有些奇怪:“那你干嘛这么拼,惠州那个2000万的项目,你也没喝成这样。”
邢路摇摇头:“卿楷已经半年没单了,如果这一单拿不下来,我也顶不住压力,保不下他了。”
哦,这样,我想起昨晚卿楷那张同样满脸倦容的脸,有些恻隐之心,问邢路:“那现在这个项目,应该能拿下来了吧。”
邢路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H公司已经出局了,别的厂家实力很弱,技术层倾向我们,标书全是我们写的,领导昨天也表态支持我们,基本90%以上把握了。”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邢路之前连输给谢宇两个单后,我对他的项目就总是很担忧。
两天后,邢路告诉我晚上不回来,明早投标,要和卿楷做准备。
我知道又是像惠州那晚一样,凌晨四五点钟放价格那种,这次没法陪邢路熬夜了,不过十拿九稳的项目,邢路他们也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紧张了吧。
第二天中午,邢路满脸倦容的回来,我问他结果怎么样,邢路摇头,说输给了一个国内厂商。
我大吃一惊,邢路说这个领域国内技术差的很远,甚至达不到成熟商用的程度,怎么会输给一个国内厂商呢。
邢路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卿楷在找人打听消息,应该晚上就知道了,他终究忍不住困倦昏昏睡去。
我也只能无助的担忧,这里面的故事肯定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瞎猜也没用。
我只能安慰自己,邢路的工作不至于受影响,可是那天一脸和善的卿楷要被裁掉了,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