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不敢去想那洞房花烛夜,不敢去想二人除了商量国事以外,如何相处。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明日还要最后回一次映秀宫,一个人。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而且也不必自己亲手收拾,可她总觉得,在映秀宫她能平静踏实,所以,她总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
山上清风阵阵,一片寂静,今日黎嵊没来?
离笙很快反应过来,现在是白天,就算她没搬走,黎贞也不在的。
院子,外室,里室因为没了她的杂物,看起来空了不少。
她一眼便瞧见圆桌上,杯子压着的一封信。
她走过去打开,一见到那熟悉的中原字迹,便心跳如鼓。
原来除了喜报,还有一封她私人的信件呢!
这封信,写得有点长。
离笙看着这信,从羞臊到燥热到震惊再到恐惧。
片刻功夫,身上便出了一层细汗。
她软罗帐里的玲珑身姿被他笔笔勾勒,她承欢时的活色生香被他细细品尝,她事后的虚脱懒怠被他徐徐回味。连她那一点小小的怪癖,也被他拿来反复咀嚼。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那个人……?
她慌慌张张地要去撕毁这一封香艳无比的书信,好像是怕它大白于天下似的。
可这信用的是丝帛,她双手颤抖,竟然扯不开!
“陛下……”
黎贞站在门口,见陛下一回头,满脸是惊慌的样子。
“你怎么了?”
离笙正扯着那帛书,见他来了,更加慌乱,扯不动便胡乱塞进自己的怀里,又觉得鼓鼓囊囊不妥,重新拿出来,四顾却没有藏的地方,急的都要哭了。
黎贞皱眉道:“是什么?”
“没……没什么?”
“我瞧着是中原的文字?”
“不……不是的……哦,我中原结交的一个朋友,写信来问候……”
黎贞也不知道信了没有,用那双浅淡的眸子看着她。
“陛下似乎有什么困扰,我来帮你解决?”
“没有……就是上午收到中原的喜报,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
“你怕中原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