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斐不太想说得太明白,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定是很要紧的奸细了。殿下,你没审过犯人,可能不懂,这审犯人呢?要抓住她的痛点,就好比我手上的这个,经我观察发现,此人胆小如鼠,怕疼惜命,可以先以皮鞭淬盐水,再用小刀撬指甲,如果还不行,便上炮烙……
玉离笙残存的意识里,自己已经死了几十回了。
她在陆太锋手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姨娘哎,阿狸只能……下辈子……孝顺您了!
一边是死太锋啰哩啰嗦,眉飞色舞;一边是女人哭哭啼啼,如丧考妣。
他烦得不行,突然开口:“一会儿顺路叫王太医过来,给太子妃看看身上的伤势!”
……
陆太锋如遭雷劈。
崔狸戛然而止。
段书斐这才觉得清净了。
陆太锋看出这女人对太子有些特别了,但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我竟然把太子妃抓了起来!我竟然把太子妃关了七天!我竟然把太子妃提着走!我真是狗胆包天,要死要死,我这次一定要诛九族了!
他下意识想要甩开。
“不许放下来!”太子看出他企图。
“要不然我……我……。”
他本来想说换个姿势,但好像也没有合适的姿势能把太子妃弄到思正殿。
“要不,您自己拿着……?”
“什么?”
“啊不是不是!您自己抱着?”
“你刚才办法不挺多吗?”
“殿下……要不,您诛我九族吧。”
崔狸心里一惊又是一惊。
一上来就是诛九族的吗?
“你哪来的九族?顺路帮我喊一下王太医,不然刚才你说的那些法子我就都用在你身上。”
崔狸不知,陆太锋除了他这个太子表哥,实乃孤家寡人一个。
“我想起卫所还有些事……不过殿下,您宫里也该安排些人伺候了不是?”
段叔斐看出他想溜之大吉,怕太子妃告他的状,当下皮笑肉不笑道:“陆大人以一当十,我为什么要安排那些废物?快去!”
总算到了思正殿,陆太锋几乎是一把将手上的烫手山芋丢在床上的,那动作绝不能说轻。
丢完就走,去喊太医了。
太子终于想起来问崔狸的情况:“这两天……刚才那人……?”
“他天天给我吃猪食”,崔狸虚弱地说。
“嗯,我会罚他俸禄。对了,你饿吗?”
“废话,你吃那些东西吃七天试试!”
“你……?”太子本想发作,突然看到崔狸眼神不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都不是我的意思。”
“你们皇宫里的人做事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儿叫我来,一会儿叫我走,一会儿又把我关起来,一关关好几天,给我吃些猪都不吃的东西!我算是看透了。”崔狸哀怨地说。
“都是陆太锋的主意,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一向心狠手辣,对你算是轻的了。”
太子正推卸责任,太医来了,开了食补的方子,叮嘱了几句将养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没过几天,沈相之女沈疏求见,说是要为殿下的生辰礼道谢。
太子面前摊着折子,正头痛着,一听通传,本能就想躲开。也不知道是怎么,他与沈疏青梅竹马,关系一向融洽,如今大了,却有些怕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