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对这方面要求很严格,所有步骤都需要小孩子全程参与。
跑这些东西的时候迟牧年都乖乖配合,可没想到临走的前两天,他突然开始发高烧。
先是不停地咳嗽,再是把这些天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全身发冷的时候一直在抖,额头却一片滚烫。
天还没亮迟北元就抱着他去附近医院打针。
迟牧年不哭不闹的被抱着,抬手摸摸迟北元的鼻子,表示安慰。
“嗯,爸爸知道。”迟北元抱着他,不停轻拍他的后背。
迟牧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乖乖窝人怀里,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有点想吐,特别难受,因为怕人担心就一直忍着,也不说话。
结果下一秒他却坐直身体,扒着迟父的肩膀往后边看。
“江。。。。。。旬?”
输液大厅都连在一起,做完儿科检查的小孩出来都能碰上。
迟牧年远远瞅着小声就喊出来,江旬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但他直到抽完血也不确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先是原地愣了瞬,一改之前的爱理不理,很快几步跑过来,低头去看迟牧年连着针管的小手,后边跟着的是他们家司机。
江旬紧挨迟牧年站着。
迟牧年快烧晕了,睁大眼睛也分不清眼前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直陪着江旬的那个司机也看过来。
比起上次那个中年女人,迟北元感觉自己跟个男人更能说上话,看到江旬手指上的止血棉,关心了一句:
“小旬也生病了?”
司机只说了个“啊”,多的也没再说,但是对江旬的态度还算尊重,“少爷,咱们是回休息室还是就在这里?”
江旬没回应他,撑着手臂爬到旁边的凳子上,紧挨被迟北元抱着的迟牧年。
迟北元微讶。
除了他带儿子走的那天,还真没看出原来他俩关系这么好。
俩小孩团一起。
迟牧年强打着精神看他,看半天也不确定是不是,迷迷瞪瞪的:“你怎么又瘦这么多?是没好好吃饭么。”
江旬本来就瘦,在幼儿园吃了几顿饭才长得结实点,结果现在不仅打回原形,甚至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瘦。
短袖的领口都快罩不住,左边一整块肩膀直接溜出来,只一块骨头。
江旬一直不吭声,眉头皱得很紧,把自己掌心贴过去,捂住迟牧年手背上跟细针连一块的青紫。
本来天气就热,被一手汗渍的掌心捂过来的时候,迟牧年感觉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黏得慌,皱着眉往旁边一撤。
“嗳小旬,你手臂上的棉签快掉了。”迟北元说着要上手帮他。
没等江旬反应过来,迟牧年忽然从迟父身上起来,半个身子歪到江旬身上,脑袋抵住人胳膊上的止血棉。
其实江旬面色看起来比迟牧年精神些,虽然瘦但也没有病态,来这里像只单纯来抽个血。
“你也生病了么。”迟牧年半闭着眼问他。
从刚才迟牧年迷迷糊糊就发现,这个人不仅更瘦,还更安静了。
江旬撑着他的身体没吭声。
迟牧年叹口气,晕乎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你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安安静静,当个内向的小娃娃,什么都不做这辈子就会过得很好很好。”
迟牧年还要捏他的脸,江旬脸上没肉,他半天捏不起来,只能改成用食指去戳,边戳嘴上还不停呓语:
“你说你闹什么呢啊,非得去做那些事情,多。。。。。。多危险啊,吃力不讨好,伤人还伤肾。”
他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