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金光宗被君清陵等人闹得沸反盈天,有的宗主长老正搂着爱妾炉鼎办事,被破门而入的一男一女给吓得兴致全无,天还没亮,就聚起来要个说法。
尤其是薛新立,大有一副不给说法就赖在金光宗不走的架势。
谢鸾和君雪银带着纯阴炉鼎先走了,只留君清陵一人面对无尽的攻讦。
韦子安问他为何非要秦云,君清陵道:“是我叔父想炼一丸丹药,必得以纯阴男童子的血入药。”
这理由倒也信得过去。
这事情他们三人做得的确欠考虑,最后还是金光宗宗主出面,恩威并济地安抚了所有受害修士,也相当于卖了君家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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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掠过云海时,程云臻忍着恐高,望着逐渐缩小的金光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林怀嫣相见。
自金光宗去霁川,一路上要四千余里。即便修士可乘灵舟,也要花费三五日,才能抵达。
君雪银欣赏完日出,下来船舱,看见谢鸾正守在走廊上,面容冷淡,手中重剑迤地。
她不解道:“表哥为何一定要守在这里?”
谢鸾望她一眼,道:“这个炉鼎不安分。”
昨晚他进门后,先是把薛新立掀倒在地上。
换成一般的炉鼎,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然而床上的人表现得竟比薛新立镇定多了,谢鸾不由得多看两眼,看见他手里握着根短簪,后来趁人不注意时又悄悄丢开的。
见谢鸾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君雪银便不再问。男女有别,她与谢鸾、玄清陵素日里并不熟识,此番出门多有不便。
君雪银道:“表哥不如去休息会儿,我来守他。”
谢鸾摇了摇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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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鸾口中所说的“不安分”恰恰相反,程云臻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昨天晚上,他以为自己能忍下去,不料见了同性的裸体终究是反胃。
衣服里别着林怀嫣塞给他的短簪,程云臻正打算趁着薛新立精虫上脑的时候偷袭,却没想到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虽然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转机。
穿过来成为炉鼎的这三年,除了在合欢宗内学习礼仪、技艺和双修秘法外,程云臻也在努力恶补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
那个闯进来的人说“君家”。
霁川仙山乃万山始祖,灵气充沛,因有天堑阻挡几乎与世隔绝,能在那里盘踞修炼的修真家族地位自然不会低。君家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剑道世家,传承千年,家规森严。
当时在书上读到这个地方时,程云臻便心生向往。
倒不是向往君家,而是向往霁川仙山。因为霁川仙山人少,程云臻经历一系列的磋磨后已经有些厌人。
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传说中的炉鼎体质。
那段时间他还以为自己中邪了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遇见的每个男人都会发展成“兄弟你好香啊”,然后想把他按在床上草。
后来终于有一个不想草他的,把他套个麻袋倒卖到合欢宗去了。
如果能回到刚穿越来的那天,程云臻一定会一头钻进个大山里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