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迟燎顿了顿,学应云碎那种清淡又有些上挑的语调,“迟燎。”
“哈哈哈!”
迟燎一本正经,不知咋的戳中了其他人笑点,连应云碎都因他这副老实的模仿勾了下嘴角,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埋。
气氛好像很和谐,虽然迟燎仍一副略不爽的僵硬脸。但小向小米邀请他帮忙做手工时,他也没有拒绝,甚至提出建议:“这些树枝不可能撑起翅膀框架的,太短太脆了。”
“啊那可以做什么?”
迟燎扫了眼她们在外捡的残枝败叶:“可以做个小弓箭。”
“你来你来!”
迟燎看了应云碎一眼,后者还在安静当模特。他便把西装脱了领带解了,绷着西裤盘腿坐了下来。
应云碎一动不动,刚好能无所事事看迟燎做手工。手指翻飞,竟很快就把那些又脆又细的小树枝编织起来,长长短短好几捆,神态又是敲键盘时的那股专注。
他手很巧。
小米小向与迟燎搭话:“帅哥你手背咋了?”
“不小心烫伤了。”迟燎冷淡。
“你鼻梁好高,你是不是也混血?”
“随便瞎混了点。”
“混了哪儿?”
“就欧洲那坨。”迟燎面无表情捡起几张混乱堆叠的唱片CD,“这个还用吗,不用的话我可以把它剪了吗。”
“你随便用。”小向捞回话茬,对小米说,“山鸦老师也是混血,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多混血。”
小米:“山鸦既然是混血肯定长得也很好看吧,我以前听她这名字还一直以为是个山野村夫呢。老师你知道她为啥取这化名吗。”
不远处的白邦先摇头,说他只是强攀个师妹关系,其实不熟。
“艺术家取名都很随意呀,山鸦那些作品名我都不懂啥意义。”
“《明天的孩子》还是很明显吧,就隐喻人的明天终究是回归自然又被自然束缚。期刊不都这么写吗。”
“我看未必。帅哥你觉得呢?”
迟燎一副艺术白痴的敷衍口气:“可能就是想雕刻她孩子未来的模样吧。”
“哈哈哈你好搞笑。”
应云碎一直安静听着,到这时睫毛颤了下。
他也无数次试图通过名字解读山鸦的作品,但从没有过迟燎这么直白简单的想法。
但不知怎么,迟燎这么一说。
他真觉得那三尊雕像蕴藏种柔和的母性。
混血……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做手工的人。
迟燎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好了把筷子长度的小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