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蓝色窄袖长袍,伤口用白布胡乱的包着,渗出的血染红了白布,也染红了蓝袍。
祝妙清倒吸一口凉气,竟真的伤的这么重。
她赶紧将门外候着的小厮叫进来,「小侯爷伤的这么重,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
「少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小侯爷晕倒前说他受伤的事情一定不能惊动大夫人和老夫人,还望少夫人不要将此事告诉她们。」
祝妙清这才松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小厮退出去后,祝妙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伤口,她轻声喊他:「谢寒照。」
他没有一丝反应。
这伤口如此触目惊心,倒是不像苦肉计。
他应当还没疯癫到拿这么重的伤来试探她。
只是这若不是试探的话,又未免太巧合了。
看谢寒照这副模样,她心里像是氲着一团棉花,呼吸不畅,又奇痒无比。
大夫来了后便先检查了谢寒照的伤口。
他伤了好一会儿了,有一些血已经干涸,怕是一扯伤口也会再次撕裂。
只能将衣服剪开,又拿湿润的帕子,一点一点的将血润开。
祝妙清在一侧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慢慢被清理出来后,她不由得额上浮现了一层冷汗。
梅香劝她:「少夫人若是害怕的话就出去等着吧。」
祝妙清拒绝了:「没事,我正好学一学怎么包扎伤口。小叔这伤之后不也得需要个人替他换药。」
「那……少夫人不走了吗?」
她目光锁在床上的谢寒照身上,「他伤成这样,我总不能丢下他自己回去。回去的事情不急,刚好等他得了空陪我一起回去。」
梅香重重的点了下头:「嗯!小侯爷醒了后若是知道少夫人的抉择一定会开心的!」
这哪里是什么抉择。
不过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若他这不是苦肉计,也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让他看清楚她并没有想逃走的想法,日后也能让他放松些警惕心。
若是苦肉计,她就更不能走了。
只怕前脚走了,后脚她就会被抓回侯府了。
她又问梅香:「他是怎么受的伤?」
「奴婢也不清楚,刚刚听跟着小侯爷一起去追罪犯的侍卫说,说是城外不远处有流寇作祟,那伙人专劫官道,小侯爷他们搜查的时候,遭了流寇的暗算。」
祝妙清并未多想:「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也这么大胆。」
大夫给谢寒照包扎好伤口后,回头看了看站在后方的主仆二人。
他目光最后落在了祝妙清身上,刚刚听着他们都叫她「少夫人」。
可惜他又不曾听说安定侯府的小侯爷娶亲。
难不成是长嫂?
他不敢多言,这时候能留在房中的人,必然与这位小侯爷关系匪浅。
他对着祝妙清说:「这位夫人,刚刚我上药的手法和步骤您都看会了吗?」
(。)
:||